“这是自然。”官差得意。
李氏欲言又止,官差颇为不满“怎么?”
李氏这才唯唯诺诺的开口“两位官爷,实不相瞒,妾身此次来此,是受金老爷的嘱托。”
“可是城南金老爷?”官差忙问。
李氏点头。官差立马慌了,拱手道“刚才多有疏忽,还请夫人莫要怪罪。”
李氏假笑几声,道“妾身哪有这胆子?”
“夫人说笑了。”官差抹把虚汗“不知金老爷有何吩咐?小的肯定万死不辞!”
李氏也觉着打压的差不多,收敛几分,交代几句,官差面露难色。
“这……夫人,这事小的做不了主,还得请示大人。”
赵虎站在李秀梅屋前,踏出一步又收回去,犹豫不决。李秀兰来探望,见门前的赵虎,问“怎么不进去?这时辰,秀梅定是起了。”
赵虎摸摸鼻子,跟在李秀兰后面进门。
李秀梅脸有了丝血色,只是伤了内体,还得静养个把月。
“阿虎哥哥……”李秀梅有丫鬟扶着下床,赵虎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枚朱红香囊,递给李秀梅。
“驱邪避害用的。”
李秀梅接过,细细瞧瞧,做工算不得精细,却也是一针一线绣的。她噗嗤笑一声“你做的?”
赵虎红了脖子,道“不是,我娘给的。”
“赵大娘她……”李秀兰想起当初湾子历经的劫难,不禁摇头叹息。
李秀梅听大哥一提,也懂了,将香囊还给赵虎“我不能收。”
赵虎不接,两人僵持着。李秀兰在一旁,劝道“这是大娘留给你唯一的念想……又是驱邪避害的物件,还是收回去吧。”
“都一样。”赵虎道。
李秀兰与李秀梅错愣半晌,两人对视。
赵虎觉着自己刚才许是说错了话,干巴巴的告辞,脚步如飞的冲出院子。
李秀梅低头看手中这枚小小的香囊,竟觉得烫手起来。
“你怎么想的?”李秀兰问。
李秀梅将香囊搁在一边,道“下次见着还他。”
“这事也不能强求。”李秀兰沉思“若是无意,早说清楚,免得以后两相怨恨。”
李秀梅应一声,又抓起香囊来,盯着看了许久。久到李秀兰何时离开,她也不曾发觉。
“谢谢夫人救命之恩!谢谢夫人!”吴婆子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大丫去官府走一遭吓颇了胆,神志还不太清楚,见吴婆子磕头,她也跟着拿头撞地。
“行了。”李氏抬手“救你们出来,可不是让你们来耍猴戏的。我问你们,在许家寨子里可有叫李秀兰和李秀梅的孪生兄妹?”
“叫什么?”吴婆子半刻没回过神。
“李秀兰、李秀梅。”李氏重复,道“别让我再说一次。”
吴婆子一瞬间晃神儿后,吞吞吐吐道“有……有这么两个人。”
吴婆子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交待了,李氏脸色越发阴沉,啪的一声趴桌而起,怒气冲冲道“好大胆子!”
吴婆子吓的缩缩脖子,大丫一个激灵,朝吴婆子挨近些。
“先将这两人关进柴房。”李氏吩咐完,急匆匆出去,奔向书房。
“夫人!……”吴婆子见势头不对,刚开口就被小厮一手劈晕。大丫不知怎的,突然张嘴咬一口小厮的手,踉跄着爬起来,冲出了院子。
“老爷,李府来的信。”管家哈头哈腰的将信递过去,金源财浑圆粗短的手接过信函。
“过了几个日头了?”
“今儿算上,整好六天。”
金源财带着玉扳手的右手在桌上敲了敲,捋捋下巴的一撮胡子。
“倒是来的及时。”金源财有管家扶着起身,踱步去书房,取出一枚印章。
“给宋大人送去。”金源财想了想,又道“再给李府稍句口信……”
许家寨山下,四个镖师打扮的中年男子押送着一密封的木箱准备上山。
“吁——吁——”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划破长空。
许三碗没头没脑的抱起李秀兰转一圈,匆匆出门。
“怎……”李秀兰话未说完,门嘭一声作响,哪里还见许三碗踪影。
“开寨门——”许三碗高兴的吆喝。
“大当家,什么事这么高兴?”一喽啰斗胆问。
“老子成亲的物件到齐活了!”许三碗难得口吐粗言,一身匪气四溢。
不多时,之前在山下的四人便出现在视野中,喽啰伸长脖子看,瞧着那四人护着的木箱,想必就是大当家口中说的东西。
只是……这未必也……
“大当家,您不会是订了身金喜衣吧?”喽啰张大嘴。待许三碗一刀眼剜过来,他才意识到许是说错了话。不想许三碗道“这可比金喜衣还贵重。”
喽啰听这话更加好奇。
“侯爷。”四人拱手行礼。
“我哪里是什么侯爷,如今不过一山寨头子。”许三碗道。四人互相对视,点点头,道“大当家。”
许三碗这次满意了,吩咐喽啰把箱子抬回寨里。
“舟车劳顿,进寨歇息脚再启程。”许三碗邀四人道,见他们面露难色,又问“可还有什么要紧事?”
“公子等着我们回去复命。”一人答。
“放心,耽误个把时辰不打紧。”许三碗强硬道“怎的?是看不上我这寒酸的土寨子不是?”
四人自然不敢再多言,只得领命。
方颖在远处观望,见到护送木箱的四人,微微眯起眼。
☆、第三十七章
“叫厨房备些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