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哥,你早饭还没吃吧?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李银伴着李航仰头问。
「不用了。我等会儿出去吃,我记得这附近好像有不少卖早点的。」
「为什么要去外面吃啊?这附近那些卖早点的小贩小摊都很脏哎。」李银不解。那也总比头天回来就被毒死的好!
「小银,妳陪着我没关系么,现在还是上学期间吧?对了,妳上什么学校?」李应闲把话题扯开。
「我在上艺术学院,不是普通高中哦。我主修小提琴,航哥,你以前听过我拉小提琴的,难道你都忘了?」
「哈哈,没忘啊。只是没想到妳会坚持下来而已。」李应闲注意到她身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校服。
「哇!航哥你好坏!」李应闲笑着向大门走去。李银也不管上学时间,直接跟着李应闲走出李家大门。本来是想随便找家卖早点的,却在走了一段路后,发现昨晚那个馄饨摊竟然还在。是他出得早,还是根本就没收摊?昨晚上那馄饨的鲜味一下全部在嘴巴里回忆起,李应闲也没多想,照直朝那个馄饨摊走去。
弓长忙得手脚都快飞起来。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他这个馄饨摊也早已做到了远近驰名。甚至有不少客人坐上几班公交车、几站地铁,就是为了来吃他一碗馄饨。六、七年下来,他不仅还了欠纪家的四万块还加一万块利息,也做到了完完全全支撑这个家。他很自豪他能负担起他弟妹那笔庞大的教育资金,也很自豪他能负担两个老人的所有医药费。他从来不跟自己说累,也从来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七年前,n_ain_ai因为被妈妈推倒骨折入院,从此更像爱上了医院或找到了逃避的理由一般,往复于医院和家之间。钱像流水一样花去。
七年前,母亲突然从弓家消失,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七年前,就在他以为不会再更倒霉的时候,他因为防卫过当伤人罪被判有期徒刑一年,而那年,他以全市第二高分的成绩考上了北京大学。
为这件事,他丝毫不后悔,他只恨!恨当年给他辩护的律师是个笨蛋!恨对方的律师是个见钱眼开的混蛋!恨那些做假证的人,更恨妄想欺负他妹妹的流氓纪大头!
他虽然不后悔,却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妹妹,他让她背负了一个很沉重的包袱,以至于妹妹弓音到现在看到他都会带着一种赎罪的目光。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跟她说过,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她能预防的。
何况当年就算没发生这件事,在那样的家庭状况下,他也会撕掉入学通知书到街口摆摊。他亦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弟弟和爷爷,因为他入狱一年,导致家中生活重担全部压在了他们肩膀上。弟弟弓武更为此辍学一年,爷爷的身体也在这一年的煎熬下彻底垮了。不过还好,这些都过去了。如今弓家也和平常人家一样,过着烦恼不断,却也开心稳定的生活。弓长一边下馄饨,一边考虑徐天的建议──租一个店面专心经营小吃。确实,凭他现在的客源和手艺,他也自信开家店不成问题。但开店就意味着本钱得多投入,光是每个月的房租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何况这条街上的店面都那么贵!如果去别的地方开,又怕好不容易累计起来的客源就这样消失掉。嗯,两相为难呀!
「老板,要等多久啊?」
瞟了一眼在吃的客人,「五分钟。」头都不抬地回答道。但如果开家店,至少客人不用站着等。而且刮风下雨也不怕多影响生意。还有卫生问题、城管问题也能得到解决。
「航哥,我们找家能坐又干净的店面好不好?这里……我不习惯啦。」李银抱着李应闲的胳膊别扭地说。李应闲拍拍她的玉手,「妳先回去吧,这些东西妳吃不惯的。等妳放学回来我去找妳。」转头就看见远远跟在他们后面的保镖,示意李银到他们那边去。李银还想说什么,被李应闲笑mī_mī地送回保镖处。
李银七年不见李航,一见面就被他柔和的亲和力所感,像没有那七年的差距一般,很自然的就靠了过去。她觉得李航要比任何一个李家的亲戚小孩都要好相处,同时她也觉得自己似乎无法拒绝李航。
看吧,李航只不过对她柔声说了一句放学后找她,她就打消原来计划,乖乖跟着保镖回李园了。李应闲重新走到馄饨摊处。刚才因为李银那种特殊的小姐气质,让不少人打量了他们几眼,见只有李应闲回来又都收回目光。不过是个长相清秀到处可见的十七、八少年而已,瞧他那身圆领衬衫和牛仔裤,连校服都没穿!李应闲看弓长像个地陀螺一样在摊面后转个不停。隐约的,他对这人产生了一点熟悉感。我见过这个人?或者说是李航见过这个人?大概李航也在这里吃过馄饨吧。李应闲认为自己想到地方也就不再多想。一个卖馄饨的,能有多大威胁?
「老板,还要等多久?」
「五分钟。」快手包包包,一捏就一个。
「你刚才就说让我等五分钟。」
「没见没空位啊!」弓长被催毛了,抬头就吼。李应闲两眼顿时下拉成八字眉。
「是你这个小鬼!怎么还没去上学,都几点了?」弓长认出这是昨晚把葱都挑出来浪费掉的小鬼。李应闲很委屈地说:「我这不是在等着吃早饭嘛。」
「你早说啊!」弓长一瞪眼,转头就对熟客喊:「老张,麻烦吃快点让个座,人家等着上学呢!」老张应一声,似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