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一边气闷着,一边又羡慕起皇帝的体质来:怎么说也是女儿身,月事的时候铁打的身体也要虚弱下去的。究竟是如何做到每每相见都欢蹦乱跳的?难道,那物事不会对她造成烦恼?
墨池困惑于元幼祺的体质,不得其解。
所谓“什么壶配什么盖”,在墨池的面前,元幼祺从来就不知道“天子”两个字怎么写。若非她还记得保存着身为皇帝的最后一点痕迹,习惯于自称为“朕”,她怕是真要在墨池的面前变成路人元九了。
那样的话,元氏的列祖列宗会让她做噩梦吧?
因着没有做皇帝的自觉,面对着墨池横过来的一眼,元幼祺一点儿都不气,反而觉得“阿蘅这一眼瞥得好生娇嗔啊”!
不过,花痴归花痴,元幼祺也觉察到墨池不高兴了。
她倒没吃醋鱼,绝想不到只月信一事,墨池就能吃起万年醋来。若她知道了墨池的真正想法,恐怕更多地会欢跳于“阿蘅原来这么在乎朕”吧?
在墨池的面前,元幼祺的反应从来率真而直接,就如此刻,她的一只爪子已经摸向了墨池的小腹,同时说着:“是不是这里坠着痛?”
墨池:“……”
墨池好想把那只爪子挥开。
毕竟,皇帝是男子身份,而且她对她又……墨池可做不到放得开。
元幼祺见她脖子根都羞红了,了然,柔声道:“朕也是女子啊,你别有心碍。”
这种话,若是被第三人听到,不知会作何感想。怕是大魏江山都要颤三颤吧?
墨池不知该感动,还是该无奈于皇帝对自己的坦率无欺。
且不说旁的,单是这一点,墨池便觉得,像自己这样的人,这一生能对皇帝动心,也算不白活了。
她这么一想,之前的一肚子百年老陈醋竟奇异地被冲散了,连点儿酸涩味都没留下。
人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不假。墨池默叹。
她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这颗女人心了!
她望向元幼祺的目光也柔和了下来,半嗔半怪道:“陛下既然亲身经历过,就该知道,这种事是女儿家的羞事,不好大张旗鼓地宣之于口的。”
元幼祺喜欢凝望她婉约的眉眼,一颗心都快甜蜜地冒出泡泡来,手犹按着她的小腹,口中道:“朕知道!知道!朕只对你一个人说!”
墨池本想好言劝她撤走那只让自己小腹更觉得难受的手,不料,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元幼祺反而得寸进尺地在自己的小腹上缓缓地揉动起来。
一圈,一圈,又一圈……
像研开的朱砂,越是研磨,砚中的朱色越浓越醇,而墨池的脸已经化作了朱砂色。
真是……想找个地缝儿钻了,都没处找!
墨池自知拦不住元幼祺,心底里更是说不得地贪恋元幼祺掌中的暖意。她气恼自己的“不矜持”,索x_i,ng破罐子破摔,紧闭双眼,躺倒回榻上,由着元幼祺在自己的小腹上画着让她又舒服又难受的圈圈。
她面上是放任的,可是不由自主地绷直的脊背,和微微颤抖的睫羽,无不暴露了此刻她真实的情绪。
元幼祺更是得寸进尺,圈圈画着画着,就悄悄地脱了靴子,斜坐在榻侧,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墨池身体周围的地盘……最后,她干脆圈了墨池在自己的怀中,脊背靠在榻壁上,一手环了墨池的身体,另一只手继续在墨池的小腹上画圈圈。
墨池吸气。她就知道,皇帝是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
然而,心中再多的矜持,面对皇帝的柔情体贴,也都化作了无边的无奈与纵容。
墨池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她的神思随着元幼祺的动作,飘忽上下。她的眼睛却始终紧闭着。
唯有如此,才不会让她可以暂时忽略窘迫。
元幼祺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像是……阳光的味道。
墨池贪恋地耸了耸鼻翼,嗅着元幼祺的味道,有些小小的迷醉。
阳光,夕阳,余晖……
墨池呼吸的动作惶然顿住。
梦中,那株高树上,树冠之中,两个女子相拥的画面“霍啦”划破了她的记忆。
是梦?还是记忆?
墨池模糊地记得,那个男装女子似乎,就穿着,这样的一袭素色锦袍。
难道,自己竟有了预知将来事的能耐了?
可是,高树在哪里?树冠又在哪里?
墨池悚然惊魂,连元幼祺在她耳边说的话,都被忽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小元就曾经在树上,这样抱着小顾,还记得吧?
☆、第一百十四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