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顾长安爱听,他抬抬下巴:“慢走。”
午夜时分,墙上的挂钟“当当当”的响着,陆城回来了。
顾长安听到院里的响动就从被窝里探出头,冲外面喊了声:“陆城。”
没回应。
顾长安在“打电话”还是“直接过去找”之间挣扎了不到两秒,果断选择前者,他够到手机打给陆城:“你来我房里。”
陆城的嗓音低哑,透着疲惫:“我累了,不去。”
说完就挂。
顾长安:“……”
陆城冲完澡出来,房里多了个人,他淡淡的瞥一眼,继续手上擦头发的动作。
顾长安的鼻子嗅了嗅:“你受伤了?”
陆城把s-hi毛巾丢椅背上,拿了抽屉里的吹风机背过身吹头发,属狗的吧?鼻子这么灵。
顾长安走到陆城面前,陆城无视。
呼呼声消失,吹风机的c-h-a头被顾长安拔了,他y-in沉沉的质问:“你在超市里往我眼皮上抹了什么东西?”
陆城将吹风机c-h-a头从青年手里拽走:“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
顾长安又拔c-h-a头。
陆城抬眼,目光冰冷,怒意横生:“听不懂人话?”
顾长安扯唇:“我对你也有同样的疑惑。”
陆城把吹风机扔到桌上,s-hi发凌乱搭在额头,俊美的眉眼被y-in影遮盖,多出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寒:“顾长安,你仗着我对你有兴趣,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这里撒野。”
顾长安挑眉:“彼此彼此。”
陆城微眯眼眸,冷声警告:“凡事要有个度,我劝你别挑战我的底线,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顾长安笑了笑:“这话正是我要跟你说的。”
“……”
气氛剑|拔|弩|张。
门外传来吴大病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他推门进来,看到陆城在吹头发,顾长安蹲在墙角看几盆绿萝。
吴大病张了张嘴巴:“你们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啊?”
顾长安看吴大病身子穿的秋衣秋裤,气息很喘,脑门有汗,显然是睡得好好的,突然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一路跑过来的。
他跟陆城既没吵也没打,只是动动嘴皮子,能有多大动静?
吴大病体格壮硕,穿这么少,天寒地冻的还是照样会打哆嗦,他搓搓胳膊:“长安,你不去睡吗?”
“等会儿。”顾长安其实困的要死,眼皮都揪着,他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我跟陆城聊点儿事。”
吴大病欲言又止,他打了个喷嚏:“那长安,陆先生,你们都早点睡。”
陆城颔颔首,算是回应。
吴大病一走,顾长安身上的气息就变的y-in冷,他直起身抱着胳膊看男人:“时间我给你了,组织好语言了吗?”
陆城从口中吐出三个字:“牛眼泪。”
顾长安蹙眉:“什么东西?”
陆城睨他一眼:“你那两只耳朵是装饰物?”
顾长安一字一顿:“我是问你,牛眼泪是什么东西。”
“牛眼泪就是牛的眼泪。”陆城唇角鄙视的一扯,“理解能力这么垃圾,你真的有上过学?”
“……”
顾长安的额角有青筋蹦起,他的面上却挂着笑:“学是上过,随便混到的文凭,凑合着过呗,跟你哪儿能比啊。”
陆城忽然一个阔步逼近。
顾长安没有老鼠见到耗子似的躲开,只是背部明显的僵了僵:“靠这么近干什么?”
陆城答非所问:“牛眼泪是我那个仆人今天才带给我的,我在你身上试用了一下,看你这个反应,应该很有效果。”
顾长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试用?你他妈的……”
话声戛然而止。
陆城在距离青年一寸距离时停住,呼吸着他的气息,比他嘴里出来的脏字要干净太多,长得挺漂亮,怎么这么喜欢爆粗口?欠教训,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好,像个画中仙。
顾长安出手前,陆城就已经退开了。
这个小c-h-a曲因为陆城给的一小瓶牛眼泪收尾,顾长安问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看见。
陆城说不能,牛眼泪只是最初级的,能看一些怨念比较深的鬼魂。
他提醒忘恩负义的小东西:“今晚你有收获的吧,是不是该对我说一声谢谢?”
顾长安的思绪收拢,他翘翘唇角,一副真诚的样子:“是该要说声谢谢,你的好意我记住了,日后有机会会还你。”
陆城好整以暇的看着青年,感觉他是个洋葱,而自己是剥洋葱的那个人,剥掉一层以后,发现里面还是只有欺骗狡诈虚伪,得一层一层慢慢的剥开。
不能着急,要有耐心。
顾长安揣着瓶子回房,路过吴大病的房间,他的脚步顿了顿,回来的时候检查过,老宅没有那种东西。
奇怪……
之后的几天顾长安都没再去钓鱼,季青也没找他。
直到第五天,季青带着金鱼缸来找顾长安,说死者的儿媳抢救过来了,他们也适当的问了些问题。
顾长安没在金鱼肚子里听到谎言,那个女的没有撒谎,说的都是真的,他把这个结果告诉了季青,对方知道沿着哪条线调查。
又过了几天,顾长安收到一条短信提示,发现卡里多了一笔可观的收入,这才知道案子破了。
他给季青发短信,还没发出去,对方就打来了电话,也不跟他来虚的,直白道:“希望下次还能合作愉快。”
“当然。”顾长安笑的像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