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坏事;恶事、善事。
大恶事、小恶事;大善事、小善事。
不该为而执意为之事;不知该为或不该为之事。
前面的事,后面的事;要紧的事、无所谓的事。
仔细想想,每人做的那些事,都对,也都不对,都有理,也都无理。
不过是各有各的衡量、各有各的苦衷。
突然——
外面传来一阵击鼓嘶喊之声,从窗外弥散进一股烟火血污之气。
黎榕堂大喜过望,忙跑到那扇小窗下,垫着脚往外看,无奈不够高,看不到些什么,只能看到浓艳阵阵,天空遍染。
李青又给李轻烟磕了仨头,道了声失礼,说罢大步离去。
李轻烟都不愿看一眼他的背影,以手覆额,身心交瘁。
黎榕堂将一条长凳拖到窗下,踩着它,手抓着窗上的铁栅栏,满怀期待地往外望去。
李轻烟看着他一把年纪还登上登下的,无奈地走过去拿脚给他抵着凳子。
“小心着点儿,一把老骨头了。”
黎榕堂兴冲冲地扭头对他道:“黎华这小子这下可把他那些得意之作都拿出来了,照这个势头,攻个城都没问题啊!”
李轻烟疑惑地问道:“黎华做的那些个玩意儿你都知道?”
黎榕堂自豪地道:“那当然,儿子这么厉害老子能不知道吗?!”
原来,黎榕堂对他儿子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不上心。
突然,一支火箭擦着黎榕堂的头发,嗖的一下s,he了进来——
第37章 计中之计(三)
黎榕堂的几根头发瞬间就被燎的打了卷儿,吓的他大惊失色,往后一退,正好踩空。
李轻烟眼疾手快地往上推了他一把,口上嫌弃地说道:“都说了让你悠着点了,你抗摔,你孙子可不抗砸。”
黎榕堂吓得趴在墙上,惊出一身冷汗。
那火箭不偏不倚地正s,he到了那稻草床上,顿时轰的一下便燃了起来,半边稻草着起了半丈高的火苗。
李轻烟一手抄过那条长板凳来,像使个九齿钉耙似的将那半还未烧着的稻草一耙就耙到了一边,抬脚对着桌子猛蹬一脚,桌子受力刺刺拉拉地飞出去两丈多,“咚!”的一声撞在墙上。
这下就没事儿了,等着那半边儿稻草烧尽了,火也就灭了,就怕烟大呛人。
他两边一看,这会儿外头正好起风,淡黄色的烟打着卷钻出窗外。
忙完了这些,吃力地推了推后腰,回身一看,黎榕堂还汗涔涔地趴在墙上。
“你咋还在上面?要在上面过秋啊?”
黎榕堂顾不得丢人不丢人,道:“我···腿软。”
“嗨——真没用。”
李轻烟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扶他下来。
黎榕堂真是从来都没抓哪个人抓的这么紧过,两手像螃蟹的两个钳子似的,死命抓着李轻烟的小臂。
李轻烟把他的“九齿钉耙”拽过来,黎榕堂一屁股坐了下去,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镇定心神,这才感觉手指头抓的麻麻的,想想刚才那个手劲儿,李轻烟的胳膊肯定给抓出手印子了,但他却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
黎榕堂现在可算明白了,李轻烟就光嘴上泼辣,心肠却比谁都软。
李轻烟带着两个孩子本身就累的很,孩子上了月份就更要命了,腰整天疼的要命,晚上睡觉躺都躺不下,脚微微浮肿了起来,幸亏他年轻,又是个练家子,才扛的过折腾这好半天,此时全身的气力都好像被水蛭吸干了似的,脱了力地坐了下来。
外面刀戈相击,面前浓烟阵阵,两人坐在一条板凳上。
板凳的那头,黎榕堂惊魂甫定。
板凳的这头,李轻烟气喘吁吁。
两个本来可能永远都是点头之交的人,却y-in差阳错的成了过命的兄弟。
黎榕堂蓦地发声:“李老弟啊——”
李轻烟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黎尚书,你跟黎侍郎可真是多年父子成兄弟啊!”
黎华跟他是平辈,黎榕堂跟他称兄道弟,可不就是“多年父子成兄弟”么?
如此紧张的时刻,黎榕堂却突然有点想笑。
他半是调笑,半是敬佩地问:“你不怕吗?”
“怕什么?”
“怕死。”
“我怕什么?”李轻烟一拍大腿,意气风发、慷慨激昂地道:“我李轻烟多少也是个人物,我孩儿他爹是朝中能臣,我俩师弟都是侯爷,我师傅是武林泰斗,刚收了个徒弟前途光明、能耐不凡,而且,我身后头是当今圣上,如果我死了,哪个不够给我报仇雪恨的?我有什么好怕的?”
黎榕堂看此时的李轻烟,通身不带半点官场老油子的痕迹,活脱脱一个江湖侠士,如此霸气、豪气、浩然之气的话在如此生死关头、千钧一发之际,天下有几个人是说的出的?
谁说李轻烟生x_i,ng多猜疑,如此大信大义、大勇大气,让黎榕堂肃然起敬。
还没待他发表一番溢美之词,只听李轻烟低呼一声:“不好!”
黎榕堂的几根头发瞬间就被燎的打了卷儿,吓的他大惊失色,往后一退,正好踩空。
李轻烟眼疾手快地往上推了他一把,口上嫌弃地说道:“都说了让你悠着点了,你抗摔,你孙子可不抗砸。”
黎榕堂吓得趴在墙上,惊出一身冷汗。
那火箭不偏不倚地正s,he到了那稻草床上,顿时轰的一下便燃了起来,半边稻草着起了半丈高的火苗。
李轻烟一手抄过那条长板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