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暗暗心惊,这边还真是够乱的,那傅乘风咋么就有通行证了呢?不过他脑子这时候难得的灵光一闪,浮现出傅齐刚躺床上那没心肝儿的赖样儿,一瞬间心里冒出个念头,傅齐刚不会是去赌场没钱了被人打成这样的吧?!
十有八九了。
姜行顿时泛酸,盯着傅乘风后脑勺,冒出了个奇奇怪怪的哀怨声,然后一头磕在了傅乘风后颈上,心里头委屈得不得了。
傅乘风才觉得他j-i,ng神,一瞬间又变得蔫儿唧唧的,当他是忍不了,嘴里的安慰就仿佛有自主意识似的蹦了出来,“再忍一会儿,就到了。”
“真想再长出两只手来。”
“然后就可以给你肚脐眼儿也挡挡风,听说肚脐眼儿受风会肚子疼。”
一阵暖流直击傅乘风心底,他那一刹那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印象里有人给他挡风,那已经快是十年前的事了,他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是心里面竟然默默地期盼着后面那只大青蛙能再靠紧点儿。
心中暖意融融,姜行又放开了手,凑到他耳边,嘻嘻笑了两声,“可我就两只手,你想保耳朵还是保肚子?”
“……”
到了最近的医院挂急诊,医生姓彭,看着就二十五六的样子,他伸手毫不顾忌把姜行的裤子扒拉到小腿,一看情况更严重了,上到腰部,下到大腿,都泛着红。
“医生,我生啥病了啊……”姜行苦巴着脸。
彭医生脸上轻描淡写的,“接触x_i,ng皮炎。”
“啊?”
“就过敏了,打针还是输液?”
“打针吧,快。”
彭医生让护士去取药,瞄了姜行小腿一眼,调侃了一句,“挺白啊!”而后见傅乘风和姜行都绷着脸,安慰道,“没多大事儿,基本上打一针就退了。”
“以前有过过敏史没?”
“不记得了。”
“最近换洗衣粉了?”
“没啊……”姜行想到自己是穿着傅乘风的秋裤,可想想也不对啊,傅乘风的衣服,姜行之前都要摸摸蹭蹭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屁股是不是蹭哪儿了?”对方瞄了眼姜行屁股上和腿上的划痕又问到。
姜行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傅乘风。
彭医生见他这副样子,立刻故作严肃状,“老实点儿说,这可是帮你找过敏源,不然你下次还得折腾。”
姜行把脸埋进枕头里,艰难地开口,“就蹭了会儿墙。”
彭医生乐了,“你蹭墙做什么?”
“……痒。”
“……跟墙没关系,我是问你是屁股痒之前有没有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主要还是右边半个,我看着好像刮蹭到什么东西了,你该不会光屁股滑滑梯吧……”
姜行气:“我才没有!我也没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时沉默了大半天的傅乘风绷着脸说:“大概下午五点多,他穿了条从垃圾堆捡来的裤子。”
这位彭医生立马笑得形象全无,“小伙子挺个x_i,ng啊!”
“……”姜行忿忿地翻了个白眼,这不正经的医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根本体会不到底层人民生活的艰辛!
很快护士过来,给姜行的胳膊肘慢慢推了一针,随后彭医生又给开了几支药膏,“注意别抹到破损的地方。下次捡来的东西就别用了,多注意点,下次要再过敏,记得找找是什么东西引起的。”
回去路上,姜行照旧给傅乘风捂耳朵,一捂一放地和他说着话,“其实本来还有两个人跟我抢裤子来着,还好我抢过来了,不然痒的可就是他们了!”
他美滋滋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上哪儿再去找一个这么好的傅乘风陪自己去医院啊……
“我可真是个大好人啊……”臭不要脸·姜开始嘚瑟。
傅乘风的嘴角有些许上扬,心想这傻子,又不是谁都会过敏,不过他没说出来,只是微微地躬起背,与那大青蛙贴得更紧了。
☆、23
第二天一大早,姜行被屋外纷杂的声音吵醒,他们睡的这间正好和厨房相连,隐约听见有两个大婶在说话。两边窗帘都没拉开,屋子里有些昏暗,傅乘风睡的那一侧早就凉了。
屁股上已经没啥感觉了,姜行扭身一看,红斑退了大半。下床扯了张纸巾,又翻了个傅乘风的透明胶带,把伤口处贴好挡住,开始抹药膏。
傅乘风一推门就见姜行跪在床上,一手把床边的窗帘掀开一条缝,脑袋探出去看着窗外,一手开开心心地给自己抹药膏,嘴里哼哼着歌。
听闻动静,姜行嗖地把裤子提上,j-i,ng神气十足地蹦下了床,笑眯眯的,“早上好~”
“赶紧洗漱吃早饭,早点回学校。”
姜行一听,又蹦回了床上,闭眼挺尸,“我感觉我还需要补会儿觉。”
傅乘风取了条自己的校裤出来,“那条太短了,你换这件吧。”
“我想把昨晚还有前天大前天晚上都睡回来!”
傅乘风把校裤丢到被子上,“快起来,粥都快凉了。”
姜行把裤子盖脸上,深吸了一口那熟悉的洗衣皂的味道,嘴里嚷嚷道,“可是我好像还痒痒咋办呐……”
傅乘风见他那副无赖样儿,伸手拉开窗帘,推开窗子,掀开被子,冷风涌入,姜行打了个寒颤立马一个敏捷的仰卧起坐去拾被子,结果傅乘风比他还快,把被子直接捧起来塞柜子里了。
姜行撇撇嘴,盘腿坐床上开始抠脚,“我不想上学了。”
“不上学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