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奕笑了,不是高兴,是痒的,耳朵里都是这个男人的气息,发丝、手臂、整个身体,都软了,还虚虚地让着,没什么用的推他:“给什么你,别闹,和你说正经的!”
“没闹,我认真的。”关泽脩手上不放人,眼睛也瞪圆了,活脱脱一个在起誓的童子军,不大相称的表情,但又相当认真,“我想和你回去,也想见你的家人。宁奕,只要你不后悔,我什么都不怕。”
从敏感的胳肢窝被摸到腰,宁奕曲起膝盖挡住男人:“痒啦……”他喘着气,轻快地笑了,“我悔什么,大不了,就和你一起挨顿揍。”
“宁奕……”极深情的一声,酥了他的魂。接着便是一连串的s-hi吻,随着身体的起伏咂咂作响,床单中央的被子,渐渐鼓出一个弓起的轮廓,一耸一动埋得很深,宁奕终于抑不住仰头,叹出令人脸红的调子,“唔啊……别……”
黏腻的吞咽和舔舐,隔着一层薄被,尤为s-hi润色`情,嵌在关泽脩黑发里的手指最终只是紧了紧,便用力摁住了他。
床垫声吱吱呀呀地叫,起了浪一样一波`波颤,挺不正经的,斜飞的长眉下,黑眼睛笑了。
与其为不知道结果却必定会到来的明天担忧,倒不如好好享受当下,享受属于他们两人的,小快活。
城其实不远,过个桥,2个小时不到的车程。
宁奕的家,在老城区的一片洋楼邻立的长街上,街的一边是静谧的西洋式别墅群,沿着屋墙种着一些年岁古老的洋紫荆,粗大的树干与繁茂的枝叶,影影绰绰地挡住后面小楼里的住家。越过一道栽满三角梅的绿化带,是条人工河道,潺潺流水往东,汇入h城的四大人工景观湖公园,环境惬意安宁。
从巷口进去走了不到百米,关泽脩感觉到宁奕的呼吸沉了,是故意的,他同他开玩笑:“怕么?”
宁奕认怂:“怕。”停在一个三岔路口,他深吸一口气,周围的空气,有他迷恋的味道,抬头的那栋红砖小楼,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指着墙内探出来的半颗枝桠粗壮的老树,宁奕突然就笑了,“我小时候,做了错事怕挨打,就会从这颗树上溜出来,躲我爸的一顿揍。”
他转过头,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推动他,他既坚定,又勇敢:“但这次,我不逃了。”像带着这辈子最想迎娶的心上人上门,“走,我们回家!”宁奕昂首挺胸按下门铃。
老旧的门铃,晚了那么一两秒才迟钝响起,心被这一两秒的时间吊高,高得要跃过围墙,飞进那扇木棂的旧窗。
路旁竖立的一块绿底路牌和大铁门上黄铜的门牌号,关泽脩的眼睛匆匆扫过,便记住了。
三横路4-5号,他所爱的人,长大的地方。
没见着宁奕那个惹了祸的弟弟,迎接他们的,是宁奕的一双父母。
和关泽脩曾经想象过多次的家人几乎无差,宁奕长得很似他的父亲,明朗的五官,眉宇间自来一股正气的英挺。而宁奕的母亲倒是位个头娇小的妇人,微微一点发福的身段,却依旧保留了少女一般天真的神态和心境。
宁妈早从电话里得知儿子会带个朋友回来,眉开眼笑的把人迎进屋:“这就是你的朋友啊。”按现在的话说,宁妈是个标准的颜控,而关泽脩最具欺骗x_i,ng的,就是他长了一张无与伦比的俊美面孔。
男人微笑的模样,是哪个女x_i,ng都无法抗拒的随和:“阿姨,我叫关泽脩,你叫我小关就好。”
虽然没有说,但是这次回家,他们都是各自做了准备的。
宁奕的父亲干了半辈子警察,是个枪痴,那么巧,关泽脩的爱好也是枪。在这个问题上,两人一拍即合,许久没碰上这么聊得来的年轻人,瞧着两人相见如故的热情劲,倒好像关泽脩才是老爷子的亲儿子。
宁妈就更不提了,看关泽脩的眼神一会儿似十八芳心动的大姑娘,一会儿又如苦候大半生的老母亲,总之就是一句话,怎么瞧怎么欢喜。能有这拔群效果,一半仰赖关泽脩那副超脱俗相的好皮囊和绅士派头。
一半还是自家儿子最了解娘亲,早在回来之前就给他亲妈卖安利,把关泽脩的身世掐头去尾,讲得比他母上一集都不能落下的八点档年度大戏还荡气回肠,自幼父母双亡,受亲人排挤,孤身海外,自强不息,所有最戳他老妈心窝子的字眼码了一堆,成功让宁家最有发言权的女x_i,ng成为关泽脩的迷妹。
一桌热气腾腾的家常菜,四方的小台面,每个人都坐得近近的,台布下头,宁奕和关泽脩的膝盖时不时碰到一起。这家伙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隔着一条桌腿就揪住他的手,跟偷情那样,宁奕眼皮子一跳,挺埋怨地瞥他一眼,可又没招似的,任他牵着,听他和自己的爸聊枪,聊s,he程和弹道。
那么多专业x_i,ng很强的词从关泽脩嘴里娓娓道来,明明不是情话,宁奕却从耳根臊到鼻子尖尖,这是他的男人,优秀、儒雅、从容,哪一条,都叫他无法不心动。
闷了一口酒,宁奕的脸更红了,为了掩饰尴尬,他故意问:“宁昱这小子怎么会和人打架?”
“好像是有人欺负了他的同学,不过到底因为什么,这臭小子死活也不肯说。”宁老爷子揉着手腕上的伤,表情还挺高兴。
他瞧见宁奕的脸色不对,以为他不胜酒力,扣了他的杯子:“不能喝就少喝点。”反而端起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