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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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做了一个梦。又是这个梦。这么梦我在前世就做得不待做了,到了后面则像是无视一般,终于渐渐地消失在了我的脑海深处。
而如今,我重生了,明明带着前世的思想,却又开始做这样的梦了。
梦里的世界黑白一片,像是久远的记忆。
梦里是一个我很熟悉的女孩儿。
昏暗的光芒下,我看不清她的脸,却很清楚地知道,她在对我笑。
她坐在高高的桥架上,回头看着我笑。
风大,风吹得很乱,把一切都搅乱了。桥下面是映着落日的水面,没有波光粼粼的雅致,只有被肆虐的浪花,吹皱着整个视野。这样萧瑟的风,只有北方才有,这是北方的一种气质。
我慢慢地走过去,慢慢地爬到了桥上,坐在她的身边。这个世界悄然无声,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我想握住她的手,这一辈子都不愿意放开。
我俩就这么无言地坐在桥架上,看着桥下被风吹皱的水面。
不知过了多久,梦醒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她笑着狠狠地拍开了我的手,我跌落到了水里。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身下不是水,而是炼狱,一片罪恶的血红。
梦里的一个失重,我醒了过来。眼睛里残留的血红慢慢地溶成了黑色,然后渐渐地组合成了现在凌晨四点钟的黑暗。刚刚清醒的脑子分辨不了到底哪一边是现实,哪一边是梦境,两者,都不真实。
一切我冷暖自知,皆是我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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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学期很快就要结束了,体测的日子也很快来到。
体测当天的上午,太阳还蛮毒辣的,一副炎炎夏日、一副大难临头该有的样子。
不少人还是蛮发愁体测的,我倒不会。宿舍老大说我这人没心没肺,啥都不愁。我怎么不愁,我愁中午该吃麻辣拌还是石锅拌饭啊。
体测首先是量身高体重,不知道哪来的二愣子学长声音那么大还来个人工报数字,几乎全部的女生都对其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掐死他,幸好后来另一位学长还有点眼色,停止了二愣子学长的报数,默默地给大家标了身高体重,偏胖的少写了几斤,偏瘦的多加了几斤,一时间收获粉丝无数,整个体测室的气氛都是粉红色的。
之后是正式的体育测试,先是50米短跑,然后是坐位体前屈,最后是800米长跑。
在50米跑中我充分地发挥了自己唯一的优点加特长,不少人惊呼我一贯懒懒散散地那么洋务,短跑还挺快,也有人不以为然,觉得我个子这么高跑这么快理所应当。
木清言50米跑完以后一直捂着肚子,小脸皱得冷汗都流了一脸,我走到了她的跟前,拿纸巾擦着她的汗水,问道:“你怎么了?”
“大姨妈来了……”她灰溜溜道,似是也很是不爽,也觉得上天在玩儿她。
这也太衰了吧。大姨妈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什么时候不来非得今天来。造化弄人啊,木清言这么久每天晚上都在练习长跑,白练了。
我问道:“你吃止痛药了吗?”
“不至于吃止痛药,又不是癌症。吃止痛药吃多了有依赖性的。”她道。
我叹了一口气。
陈旧观念“是药三分毒”,只要严重就尽量不要吃药。可是如今这个连避孕药都能拿来治病的年代,何必对药物避而远之呢。有的止痛药不但没有依赖性,还能止大姨妈来之时伴随的腹泻。
我问道:“你能坚持住吗?要不跟老师说一声下一次再跑。”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能!不用跟跟老师说。”
“好吧。那如果你实在坚持不住你千万要告诉我。”说着,我扶着她参加走到了下一项体测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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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测最后一项重头戏800米终于来了。
我们班的女生叽叽喳喳地聚在了起跑线上。一个个要么在热身,要么苦着脸,要么一脸就义的大无畏,要么如我一般懒散着腹诽着这破事儿赶快结束。
我打算慢悠悠地跑着,思索着跑到中间就可以了,不会太累,也不会垫底。
可谁知随着体育老师一声令下,大家就跟抢购似的全部奔向了前方。
这可是800米,起跑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简直把800米当成了100米跑!哪个脑袋进水的开的头?我抬眼一看——是我宿舍的老大!哈利路亚!这猪队友,狗队长!
慢慢地,打算跑在中间的我就被大部队甩在了后面。我估计按照这速度要么全部人都会取得优异成绩,要么一半人在半中间就累死了。而我,怎么样都不至于不合格,那我就慢慢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