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变成了刺刺的痛。
翁如曼敲敲门,他没什么反应,她推开门进来。
“旺旺,怎么了?”她坐到他床边。
翁如望还是没有说话,翁如曼摸摸他的后脑勺。
“说话呀,是不是让你下去给他们送手机不高兴了?”
翁如望依旧没起来,摇了几下头。
翁如曼伸手去拽他起床,但是翁如望一米八的个头,又挺健壮,怎么拉得动。
“翁如望,起来好好说话,你怎么了?”翁如曼忽然严肃起来。
翁如望躺着不动了几秒,慢慢坐起来。
翁如曼看到他脸上惊心的掌印,当时眼泪就包不住了,又觉得愤怒的火焰在灼烧自己的心脏。
“她打你?”
“嗯。”
翁如望忽然哭了,眼眶原本就很红,垂头,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他的裤子上,在上面溅起小水珠又浸透下去。
翁如曼深呼吸“她凭什么打你?”
不是为什么,而是凭什么。
就算翁如望犯了错,她也不采用暴力的方式去训斥他,可以说翁如望从来没有被她打过,再加上他这么大人了,有自己的自尊心,怎么可以扇他耳光?
她真是要气炸了。
胸口不断起伏,立刻返回客厅里拿自己的手机,打给蒋雁。
翁如望也出来在她身边,让她时时刻刻都可以看到那个鲜红的掌印。
电话很快接通,翁如曼劈头盖脸一顿训:“你打了如望?”
“是,但是是他……”
“他怎么?他做了什么轮得到你来教训吗?之前十几年没有管过他现在来充什么家长?”这些年她早就变得很强势,说话的时候气势十足,很少有人敢插话。
那边被她训得一愣一愣的。
“他砸了冬冬的手机。”
“砸了又怎么样,一个破手机而已,就因为这个你就打他?好,很好,好得很。”
她一连说了几个好,人慢慢冷静下来,心也冷了。
“这次你要的钱我不会给你的,以后我只给你赡养费,至于给多少,什么时候给,我会让律师通知你。”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昏黄朦胧灯光下跟自己说童话故事的母亲消失了。
她眷念着的回忆中的最后一点温暖也消失了。
那个会给自己扎满头小辫子,带着自己去游乐场玩的女人,那个每天晚上给自己说童话故事的女人,那个怀抱馨香温暖的女人。
终于也消失了。
母亲这个词在她的人生中,字典里变得冷硬。
好像一场在大脑里播放的动画忽然断片了。
翁如曼掐断电话,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愣了片刻之后看向翁如望“耳朵没有被打到吧?”
好多新闻都是被扇耳光之后失聪,她怕翁如望也这样。
他摇摇头,心里其实想笑。
忍住了。
一耳光而已,终于可以让姐姐不在这件事上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