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才发现李世民的脸上泛起了潮红,她一时间玩心乍起,把冰凉的双手伸到他的衣领里,想冰一冰他,而他一直微笑着看着她,仿佛没有感觉到冰冷。
“讨厌,你一点反应都没有。”看他没有反应,林蔚然有些泄气地嗔怪道。
李世民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说:“你的手冻得通红,正好放在我的衣领里暖一暖。”
“哼。”林蔚然娇嗔地噘了噘嘴。
看着林蔚然满头的汗珠,李世民抬起衣袖轻轻为她擦拭,道:“这整个太极宫里,还能笑得如此开心的人,恐怕只有你了。”
“怎么,宫宴不好玩吗?”林蔚然仰起头问道。
“有什么好玩的,都是一群虚情假意之人,说着不痛不痒的场面话,没劲透了。真希望能像过去一样,与你在玉溪山无拘无束的过日子,只可惜,只可惜……”
只可惜你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旧时光已不可追,前方的路却充满荆棘,无论最终是成功还是失败你都要走下去,而我只能束手旁观,只因你身旁早已有了伴你左右之人。林蔚然把头深深的埋入了李世民的怀中。
大年初一的早晨,天刚蒙蒙亮,东宫的门前就有人排起了长队,等着递拜帖求见。昨晚宫宴结束后,李建成回宫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起来挨着个接见各方访客,直到了中午也没得片刻功夫休息。反观□□门前冷冷清清,只有几个秦王旧属前来拜访,与东宫门前的车水马龙不可同日而语。
难得有这几日空闲,既不用上阵厮杀,也不用为国事烦忧,李世民倒也乐得清闲。见完几个老部属之后,他便拉着房玄龄跑到后花园的凉亭中品酒对弈。
湖面上,假山上,凉亭上早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在初晴的阳光照射下反映出晶莹的光芒。断续有北风呼啸而过,卷起凉亭顶蓬上的积雪又散落下来,在凉亭周围形成一道雪帘。
无论亭外的景色多美,都无法吸引对弈中的两人,一盘棋已厮杀了近一个时辰,局面上房玄龄已占有明显的优势。
“殿下,不如我们赌点什么吧?”
李世民右手拿着棋子刚要落子,听到此话便停手抬头说道:“玄龄,你占了优势便要打赌,这可不厚道。”
“怎么,殿下还怕输?”
“你虽占尽优势,可棋局并未结束,鹿死谁手也为可知,说吧,你想赌什么?”
房玄龄低了低头,又抬头,道:“我想赌殿下的信任。”
“我当是什么,不赌我也信任你。”
“是一生的信任。”
李世民直视着房玄龄,没有片刻的迟疑,道:“就是一生的信任。”
“殿下,”□□小厮站在亭外禀报:“宇文士及大人递拜帖求见。”
李世民与房玄龄互看了一眼,如此意外的到访确实让人有些吃惊。
“请宇文大人去前厅,我随后就到。”
“宇文大人说,想单独见一见殿下。”
李世民想了想,道:“把宇文大人请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