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四无道:“当然可以。我突然理解你的合欢为什么那么激动——良景虚,你照顾得好好的人,为了另一个人全身是伤,还觉得甘之如饴——这太让人愤怒,你就从来不会理解他这种愤怒,对不对?”
尤离摇头,“这都不是欺骗我的理由——”
萧四无猛然打断他:“没有人欺骗你,充其量只叫隐瞒。”
尤离脸上突然浮现愧悔的痛苦,“你知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这样骗我会让我做出些什么——”
萧四无不容反抗地按住他抖动的双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几天笑得比你这小半辈子还多。”
尤离眼前一花,回想着这些时日自己的所作所为,窒息的感觉不断绕上心脉,剧烈地摇头挣扎——
“混蛋——你、合欢、还有——”
他猛地一顿,突然生出极大力气,一把推开了萧四无,飞奔而出。房门大开,萧四无阴冷着脸,门口的人忐忑一唤——
“四公子?没事罢?”
萧四无凝神,低怒道:“他方才去过哪儿?”
守卫如实道:“毒室的牢里。”
萧四无杀伐转身——
“带路!”
和煦的风被锁在门窗外,不露一点声音,房里在喧然杂响后就变成了死寂,玉蝴蝶被他的力道带过,倒下时下意识地护着小腹,手里攥着密报来信,不敢看尤离一眼。
尤离的喘息清晰可闻,极力的忍耐着滔天的怒火,用掌心的疼痛压制抽刀的yù_wàng,声音又低又哑——
“我不想对女人动手,你看着我——”
玉蝴蝶不敢,她闭着眼睛瑟缩,不敢抬眼。
那声音悲痛不堪,有浓浓的失望和鄙夷——
“我救了你的命——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他悲泣——
“他们瞒着我,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提醒我?”
玉蝴蝶抖着唇,心中挣扎了半天也还是不敢看他,尤离厉声逼问,“你们都觉得让我这样像个傻子一样地,每天乐呵呵地冲你们笑,感觉非常好,是不是?”
玉蝴蝶摇头,“不是,你听我说……”
尤离一笑,声音低小几乎不可闻,尾音卷起了满胸痛苦翻涌——
“这样对我,你们都很有成就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