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的心思何等细腻?杨谨的手腕虽被袖口的衣料遮去了一半,她还是看清楚了那另一半没遮住的——
杨谨的右手腕上缠了一圈细麻布绷带,同自己右手腕上一般情形。
静候着杨谨诊完脉,又详细地问了一番此时身体的感觉如何等等,石寒一一如实答过,才凝着杨谨的右腕,道:“施公子腕上的伤口,可有碍?”
杨谨一怔,方意识到她问的是什么。其实那处伤口早就愈合了。她从小习武摔摔打打的早就习惯了身上挂彩,可冬青不干,非替她敷上西域上好的药膏再缠上绷带才肯罢休。杨谨无法,只得由着她去。
“早好了!”杨谨道。
她转念一想,自己倒是个皮实惯了的,这点儿伤浑不放在心上,可庄主呢?女人,尤其是姿容美丽的女人都是在乎自己的外表的吧?平白多出这么一道疤来,估计看着都会心烦吧?
“唔,那个……当日事从权宜,不得不……不得不割开庄主的肌肤……不过庄主你别担心!等你那里的伤口长好了,我为你调制一个祛痕的方子,抹上几个月,那疤痕肯定能消失不见!”杨谨觉得自己的这个法子真好。
石寒闻言,凝着她的目光却复杂起来,有一抹痛意划过——
“我不过是破了个口子,出了点儿血……你为我换血祛毒,那……那毒质留在你的身体里,才是真的让人心疼啊!”
杨谨怔怔地盯着那双水盈盈妙目中自己的影子,突然觉得,已经无法自拔地沉进去了。
她……心疼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咋还拜上了?
话说假期结束了,尽量日更,如果忙实在没时间也只好停一天什么的。
每日一更已经是极限了,再多,坐着菌会被玩坏的~~
第50章
“我……嗯,我很好……”杨谨被石寒看得无措,讷讷地垂下了眼眸。
石寒心疼地拉过她的右手,轻轻抚摸着她手腕上的一圈细麻布,生怕碰痛她似的。
“疼吗?”石寒问。
杨谨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一双沁凉却柔润的手掌握着,手腕被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有点儿痒痒的,肌肤像是被极轻极轻的鹅绒擦过似的。
“不疼……早就不疼了,”像是担心石寒不相信似的,杨谨又追上一句道,“我从小就习武,比这更重的伤都受过,真的没什么的!”
石寒微微动容,抬眸凝着她,“好孩子,你十几了?”
杨谨被她盯得心尖儿发麻,浑没注意到她瞳子深处的慈爱,只知道就着她的问题老老实实地回答:“十四。”
“才十四啊!”石寒呼吸一滞,喟叹道。
其实还没过十四岁的生日呢!杨谨在心底里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