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一呆,方反应过来杨谨说的是什么意思。
杨谨原是想寻个法子让她站起来,灵机一动,突地想起随着药婆婆给村人治病的时候,有妇人得了宫寒之证,以致不能生养,被夫家百般嫌弃,生活苦不堪言,遂拿这个来吓唬羽儿。
可这话入了羽儿的耳朵,就是另一番意味了。饶是她性子泼辣,终究是个女孩儿家,听个男子侃侃而谈这种话题,面上如何挂得住?
“你胡说什么呢!”羽儿涨红了脸,跳起身,再也不肯在凉地上跪着了。
杨谨见目的达到,不禁暗笑。
羽儿的扭捏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又缠上了杨谨。
“你功夫这么俊,还精通医术,你到底多大啊?明明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
“我十三。”杨谨答道。年龄嘛,倒是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我也十三!”羽儿眼睛一亮,“你什么时候的生日?”
就是凑巧同龄嘛,有什么好激动的?杨谨心里颇不以为然。
“七月初七。”她淡道。
羽儿闻言,更加兴奋了:“我也是七月初七的生日!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这可真是天大的缘分啊!”
杨谨也微微惊诧。不过,要说什么“天大的”缘分嘛,她觉得也不至于吧。
“既然你我这么有缘,那我们还客套什么?以后我就叫你阿谨,你叫我羽儿。就这么定了!”羽儿欢喜道。
阿谨……
杨谨觉得牙酸得慌。从小到大,除了熟悉的长辈亲昵地唤她“谨儿”,还不曾有过同龄人亲切地称呼过她什么呢,这感觉怪怪的。可甭管她心里作何想法,人家大小姐已经替她决定了。
“同年同月同日生……我爹若是见到你,一定很高兴的!”羽儿说罢,眼神突的一黯,便不再做声了。
杨谨知道她又想起了自己的亲人,也不好置喙,于是只默默地坐在她的身边。
良久,羽儿醒过神来,殷殷道:“你到底要去哪儿?告诉我好不好?”
杨谨被她拉着手,又听到这样可怜兮兮的声音,心里不由得软了,想了想才道:“我要去京城。”
“京城?”羽儿一怔,“京城很远的!你去那儿做什么啊?”
“我……我要去寻我娘亲……”杨谨道。她实不愿提及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
羽儿怜惜地看着杨谨,“我最知道没娘的苦了……我娘亲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就故去了……”
杨谨胸口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