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姐姐!”杨谨含笑打招呼。
冬青既然在这里,石寒想来离得不远了。
冬青许久未见到杨谨了,高兴得什么似的,拉着杨谨的衣袖问这问那,又十分关心地问她“怎么瘦了”“是不是每日都好生用膳啊”等等。
杨谨被她缠问得颇无语,又因着是熟人,且是石寒身边侍奉的,不好轻易驳了她的面子,只得耐着性子答复冬青。
杨谨总算在冬青崩豆似的问话中瞅了个空子,忙抢问道:“冬青姐姐,庄主可在这里?”
冬青一肚子的话,半肚子都未说完呢,闻言呆了呆,方恍然大悟道:“你……你是来找庄主的啊!”
杨谨:“……”
石寒此时确实是在书房中。
杨谨小心翼翼地蹭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坐在书案后,面前摊着一本不知什么册子。
看书呢?还是看账本?杨谨心忖着。
想想之前,似乎确是自己理亏,杨谨凑近了些,开口道:“原来你在这里啊……”
石寒头都没抬,似乎舍不得从那册子上转开目光去。
“你不是同冬青聊得挺热络吗?难道此时方知?”石寒凉凉道。
什么时候……我什么时候同冬青聊得热络了?杨谨呆怔。
石寒没听到回答,暗自冷哼一声,又幽幽道:“睡醒了?”
诶?睡……醒了?我何时睡了?杨谨再次呆。
“你自己方才说的,要睡一会儿,”石寒说着,已经抬起头来,“怎么?又到我这书房中,想撒酒疯?”
她此刻面容坦然平和,再不见了之前的窘迫。
杨谨还未想清楚自己何时说过要睡会儿呢,思路便被她牵引到“撒酒疯”三个字上了,脸上红了红,再不敢直视她,轻咳一声,岔开话头儿道:“这座宅院是何处啊?也是你的住处?”
石寒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杨谨被她瞧得浑身的汗毛都要根根竖立起来,一对眼珠子都不知道该瞧哪里好,只得垂下,盯着书案上的那本册子。
她眼力颇佳,一眼便瞧出来,那册子的样式像极了寒石山庄中惯用的账本子的样式,只是这账本子……何时用这么奇怪的文字记账了?
杨谨清楚记得,当初石寒教她识账、记账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便听石寒飘飘悠悠道:“方才同冬青聊了那么久,都不知道这里是何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