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抓着一个活口,不信逼问不出一点儿幕后人的讯息。
杨谨冷笑。
她跟在石寒身边几个月,很多东西,可不是白学的,比如,洞彻人心、驾驭人性的能耐。纵是她不喜做那种事,但不代表她不会运用。
杨谨不愿在闵琴的坟前动手见血,污了她的眼,遂看着香烟散尽,便站直身,迈步离开义冢。
这里距离入城的大门大概有五六里的路途,足够她做点儿什么了。
旷野荒郊,寒冬腊月里更显得格外凄凉。
积雪覆住了荒草与野树,极目远眺也瞧不见半点儿绿意。甭说新鲜颜色了,连半个鬼影子都不见。
大周京城依山傍水而建,城外一带山脉,高低起伏,更有些凹凸不平的坑洼突起,正是借着这种特殊的地理,那几名宵小才能顺利地远远跟踪着杨谨。
寒鸦从头顶飞过,“嘎嘎”的叫得难听。
杨谨边走着,边查看着周围的光。
已经远离义冢的范围了,再往前,就有农户农田了。就在这里了,便是最好的动手地点。
她霍然停住脚步,暗运内力,聚力于掌中,方要转身朝着事先相准的右后方离得最近的一名宵小拍去一掌,突觉身后的异样——
“啊”的一声惨叫从她的右后方传来,杨谨一惊,慌忙转身,发现一个灰衣身影已经从一棵粗树后面飞出,摔在距她三四丈远的地方。
这是什么状况?
杨谨不明就里,忙要拔腿凑近去看,又听得远处另一个方向上,打斗声响起。
她急转头看去,恍惚有一灰一黑两个男子缠斗在了一处,那黑衣的明显占着上风。
杨谨有一瞬的困惑,那灰衣的,和前面摔在地上的,不都是这几日跟踪她的吗?
她之前认定跟着她的应该是三四个人,眼下却是出现了三个人,可他们怎么……自己人打起来了?
不对!
杨谨恍然拧头,电光火石间,一角青黑色从方才灰衣人摔出来的树丛中闪过。
莫非,这是两伙人?地上那灰衣人是被那树丛后面的人打倒的?
杨谨顾不得多想,疾跑到那摔在地上的灰衣人面前,俯身一看,满地的鲜血,那人眼珠突出,瞳孔已散,眼见是没得救了。再一细看,他的脖子歪在一旁,颈骨似乎已经被掐断了。
杨谨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大力,瞬间断裂骨头这等硬物,该是何等深厚的内力!
她不由得怀疑起自己之前的推断来,难道是她看走眼了?其实其中不乏高手?
据她所知,能使出这等功夫的,极有可能是嵩山上的“大力金刚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