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他们都是混不下去无牵无挂的人,便是死了也无人在意,能与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上司皆兄弟一起死而无憾,唯一遗憾的不是战死沙场。
“大人吃些吧,等到了朔州就没时间填肚子了,咱们要打得有精神才行。”陈七递过水壶,见蔡东林接过才送了口气,不管是不是被裴夫人带累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路还是要走下去的。
蔡东林吐出一口浊气接过水壶狠狠的灌了一口,咽下一大口干粮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而这厢吃饱喝足的一行人吹着幽幽的山间凉风吃着福来切好的水果。
“月儿,你吃这个,甜!”徐敬文拿起一块明显被啃了一口的瓜递给裴溶月,裴溶月嘴角抽搐,忍了又忍才没有对这货动粗,她直觉二人要是再继续在一处她肯定忍不了会弄死他的。
“不!用!”裴溶月接过福来递过来的瓜没有理他。
“噢……真的很甜呢。”清朗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失望,便是那只能堪堪算俊美的脸蛋儿上也是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偏眼睛还时不时的瞄向裴溶月的红唇,随着她的吞咽动作自己都无意识的咽口水。
裴溶月强忍着要暴走的情绪,心中哀嚎不已,这个蠢货真的是徐敬文吗?没有被人穿越吗?上辈子他蠢是蠢了点啊,可没有这种智商完全下线的时候啊,她现在打死他还来得及吗?瞧他这副蠢样真的好想揍他怎幺破?
裴溶月努力绷着一张脸吃完瓜,接过福来递过来的巾子擦了擦嘴唇与手扔下还在不停卖蠢的徐敬文快步往马车走去。
徐敬文见她逃难般的避开自己笑颜顿僵,扯了扯唇,颓然的放弃了。
“还是……不行吗?”迷茫的低喃。
是夜
自打下午那一出后二人就像突然闹起了别扭一般,裴溶月一整天捧着账本跟范先生吩咐必须熟知的布匹差价与质量差异。即便有前世的经验,可这些对她来说还是很有帮助的。
徐敬文一下午再也未曾出过声,裴溶月虽有些不适应却也松了口气,她如今的状态与处境当真是无法再接受一个人,即便日后想要寻一个老实忠厚的人过日子,只怕那时的他早已出嫁。再者,万一又是第二个孔卓然岂不是又重蹈覆辙?
故而即便她心里有千言万语也是憋着没有出声过,若是万一失败,也不至于再拖累一个无辜的人。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离历城也越来越近,裴溶月看着只剩自己这边的窗帘未曾拉下望着外边黑漆漆的一片脑海突然闪过什幺,快的她都来不及抓住,随着离如果〖】.历城越来越近她那种不好预感就越来越强。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偏偏她就是想不起来。
经过的几个村庄都是了无人烟,一丝烟火气都没有,而忙于赶路的这行人却都给忽视了。
“大人,我们已经到了历城的青云山下南边的一个村子,里面无一户人口,看来是空了许多年了,这群土匪真是可恶。”王阳气呼呼的骂道。
一整天顶着烈日快速赶路的一行人即便依旧挺胸抬头队伍整齐,可是从那一张张刚毅的脸上依旧能看出他们的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