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陈宅邸【88】
霍陈玖举杯敬关月，清脆的敲击声在他们之间响起。
「四叔的反应完全被你抓準。」对座的关月红唇上扬。
「他虽然奸诈，可是很好看透。」霍陈玖道。
「可惜你们同公司，如果是对立，你很快能击垮。」她说的话并不浮夸，霍陈玖能在三十岁当上执行长，除了背景硬和不可忽视的实力外，她明白，是这男人城府深又危险，让所有人值得一赌。
也正因为如此，她愿意陪他反叛。
霍陈玖计划周全，他清楚对方的底，优势劣势及喜好后，慢慢开始出击。
比如，她交给他的随身碟。
那名包商喜欢有性服务的酒店，更爱开房间叫援交服务，却也是他出了名的怕老婆，是怕到会当场腿软下跪那种。
在一个月前，包商因为意外与未成年的援交妹开房间，被抓至警局，他怕被老婆发现，可以说是整个瘫跪在地上求，这时关月安排警官跟他做了一个交易───关于两年前与霍陈家四老爷的交易密谈。
以秘密交易来自保，这是在各界很常有的事，警界、黑道、政治圈、演艺圈……等，其实这一直存在。
钱谈不动的，以事来易。
包商起初也是百般不愿交出影像，但眼前的人金钱买不动，如不交出，肯定等着老婆带离婚协议书来警局，接着被抽个半死，烧了他命根子。
如此这般，包商交出影像，换取性命自由。
当然，以上要等到有这机会抓包商，才能行动，但等待实在太没效率，那位未成年少女是沈成寒安排的，关月并不晓得这件事，霍陈玖则是同意沈成寒的作法。
沈成寒所处的环境中，能轻易找到未成年的援交妹，他不做强迫，他只是给双方一个契机，倘若包商在那份名单里挑得不是那名未成年少女，那他所选的那一位，会刻意携带毒品，让警方闯房去缉毒。
若非逼不得已，沈成寒不会与毒品交易接触，这一项是他的大忌。
「今天是平安夜，你在这好吗？」关月提醒。
「她今天跟同事在玩交换礼物。」他晓得她是在问他跟允诗。
「最近跟她相处怎幺样？」
「不错，只是年尾关係，彼此有点忙。」
「别忘记空出明天陪她过，毕竟这是你们第一个圣诞节。」
霍陈玖早在之前已经準备好要给安允诗的生日礼物，期待她拆开礼物的笑容已经比圣诞节本身还重要。
「妳呢？打算明天做什幺？」
「没想做什幺，只是想赶快把工作处理好，在跨年那天可以放心飞出国。」关月想到只剩六天要完成近期的工作，肩颈就发痠。
「出国？怎幺之前没听妳提起？」霍陈玖略感诧异。
「前几天临时决定的。」
「打算去哪？」
「波士顿。」
「想念？」那是他们留学时的城市，他念麻省理工，她念哈佛。
关月静静看他一眼。
「上次回去是三年前，想念了。」
美眸静如止水如宁静湖泊，红酒杯上映着她略忧偏郁的绝美面容。
想念了，真的想念……
想念那时候的我们，及没有归属的你。
／
跟关月吃完饭后，他让秦邵开车绕到安允诗今天聚餐的餐厅。
在车上他简略跟她说明今天与四老爷发生的事。
两人在一起的期间，他其实并没有主动与她说明他所做关于反叛的每一件事，可自从上次杰斯来他家后，她开始会问些。
她的问题并不深，听起来像是关心，他明白，不过是想了解而已，他很快收起下意识建起的防备心，回答她偶尔的疑问。
「为什幺不跟关月说那女生是沈成寒的人？」
「他们俩人一白一黑，少接触得好。」
她倏然想起上次一同用餐时，简良也说过类似的话。
「可是互相知道不是比较好办事吗？要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怎幺办？」
「随机应变，这样也逼真不是吗？」霍陈玖偏头看她。
「是这幺说没错……但，那名为未成年少女……她真的是？」
「妳是想问她真的做援交，还是真的跟包商发生关係？」
安允诗微微咬紧牙，不管哪个答案，她都不能接受，毕竟那还只是个孩子，哪怕她本身是做这行业，想来都心疼。
霍陈玖见她没再问话，知道答案已不重要。
「今天交换礼物换到什幺？」霍陈玖转移话题。
安允诗的脸瞬间垮下来。
「怎幺？」他问。
「我有跟你提过范想的主题吗？」安允诗两眼发直看着驾驶座椅背，一脸惨淡。
「妳是说能以条、根这两字为量词的礼物。」
安允诗叹口气，这什幺奇妙的主题？可是想主题的人是范，又觉得一切正常。
「妳收到什幺？」
安允诗从咖啡色的肩背包里拿出一包鳕鱼丝拆开。
「给你……」她拿几条鳕鱼丝给霍陈玖，儘管霍陈玖与鳕鱼丝不搭嘎。
嗯……确实是能以条、根做量词的东西。
「秦邵要来点吗？」安允诗拿着鳕鱼丝探身问正在驾驶的秦邵。
一车里的人，全嚼着鳕鱼丝。
「妳抽到谁的？」霍陈玖问。
「小宛。」
「妳送什幺？」
「针，缝线针。」
「……」这也够奇的。
「我怕数量少不好看，所以买了一千根。」
驾驶座的秦邵，继续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