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大哥黄阿虎在这里住了多年,万一家里有什么宝贝等着他去挖呢?
无关豆子的事情,阮轩不怎么在意,带着人陪黄阿豹去北乡。
一场暴雨,让山上的巨石滚下来,和着吃人的泥沙打得七零八落,将北乡山脚下的房子打得七零八落的。黄阿豹一看到不成样的破房破地,嫌得直皱眉头,“有锄头吗?我要挖东西。”
“不能动。”阮轩解释,“把人救出来已经不容易了,再挖,这里都得塌。”
这下子,黄阿虎知道没戏唱了,“那,我来这看什么?”
“这些东西不要了吗?”阮轩指着黄阿虎家倒地的柜子还有桌上的牌位。
黄阿豹看了半天,没动,“人都走了,这些拿来干什么。”
阮轩没办法,“那走吧。”
当天晚上,黄阿豹逃也似的跑回客栈,托了人一把火把哥哥嫂嫂尸体烧了,骨灰装进坛子里,写了个灵位就当办完丧事,事情办完,正好过了一天,黄阿豹挑了人少的时候来县衙,找到阮轩说,“大人,事情办的差不多,我明天就走了,你把豆子给我吧。”
“这么急。”阮轩皱眉。
黄阿豹无奈,“大人,住在客栈里是要花银子的,我本来就不宽裕,又要养老婆孩子,不急不行啊。”
阮轩斜睨他,“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
黄阿豹敢想不敢说。在阮轩的示意下,牙婆不但不做他的生意,见了他甚至翻个白眼,骂他几句。县里头的人把他乱葬哥嫂的没良心看在眼里,明里暗里说闲话。
这些天,黄阿豹一文钱没捞着,整天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实在是不想呆了。
“客栈的事情……”阮轩说,“可以再商量。”
“不用了,我明天就走,把豆子给我。”黄阿豹果断拒绝。
即使看不起黄阿豹,阮轩却心知自己不占理,不敢直接回绝,说起别的事情,“你妻子的身体,经得住整日奔波吗?”
有几分小聪明,黄阿豹注意到对自己态度不好,但每次说到豆子又会柔了声音多劝几句,琢磨出不对:难道,阮轩想要豆子?
想明白了一点,黄阿看阮轩霸着侄女豆子不放,以为自己有了把柄,不记得民不与官斗的老话,咧嘴一笑,“大人,不管因为什么,我的侄女我总能要吧?你扣着她不放,分明是欺负平头百姓老实啊!”
讥讽一笑,阮轩反问,“老实?”
“行,我不跟你扯别的,你想要豆子是不是?你给个价。”黄阿豹急眼,口不择言。
阮轩惊讶,“你说什么?”
“你是官,我斗不过你,但打发一条狗都要给根骨头呢,什么都不给就要豆子,我不干!”黄阿豹撸袖子,把腿往旁边台阶一放,做出恶霸讨钱的模样。
阮轩看得出,黄阿豹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