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轩呆住,定神后继续跟着嗅味道的小狗走,咬唇不理人了。
夜里县里头的人家闭门不出,徐耘宁白天都看得懵懂,晚上更是觉得哪儿都一样。走了许久,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就记得拐了好多个弯,小声问,“喂,不会是绕圈吧。”
阮轩摇头,“不是。”
终于,小狗在某处停下来了。
阮轩抬眼一瞧,原先苍白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而徐耘宁跟着看也是呆在原地。
这是盛兴坊。
断头案里,尸体身上搜出属于这里的小纸条,她们来查过案的地方。
——
徐耘宁和阮轩没能进去,也没能等到郑捕头从盛兴坊出来,灰溜溜回县衙。匆忙洗漱之后,她们躺在床上,明明都是疲惫不堪却怎么都睡不着。
“阮轩。”徐耘宁转了个身,看着小软妹轻轻问,“你什么时候怀疑郑捕头的?”
而在牢中的朱员外和突然出现认罪的男子供词对得上,一看就知道是串通好的,而衙门一直没放外边的人进大牢,这事情只有衙门里头的人能干,但徐耘宁想来想去,仍是捉摸不透阮轩的看法——照理说,不应该怀疑新来的小葛吗?
阮轩眨了眨眼,也侧身与她对视,软软答,“他看起来最不像好人。”
一点不拐弯抹角的大实话,搞得徐耘宁一时语塞。
“而且……郑捕头前几天把妻子女儿送走了。”阮轩悠悠叹口气。
徐耘宁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郑捕头这几天很晚回家,总是拉着人喝酒,再回忆起郑捕头劝酒时说的“有的喝就赶紧喝”,心中的愤恨慢慢消散了些。
看来,郑捕头不想连累家人,或许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并不是她想的“狗改不了吃屎”。
“耘宁,”阮轩见徐耘宁出了神,小声唤一句。
徐耘宁放下胡思乱想,轻轻应声,在微弱的光线之中找着阮轩那一双漂亮的眼睛。
只是,阮轩的声音带着担忧,带着迟疑,连带着让那双眸子染上几分悲切,“你要离开去躲一躲吗?”
又要赶人了。
徐耘宁算是服了小软妹的坚持,“我能照顾自己。”
“你和郑捕头一起喝酒,一点没防备。”
“……”
这么多句大实话,让不让人睡了!
懒得继续翻来覆去地折腾,徐耘宁坐起来,不顾被窝外头的寒凉挺直腰杆厉声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