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余慕娴提到了银钱,官差不由自主的紧了紧眉头:“小公子说的在理,但……”
“官爷莫急……”余慕娴趁官差不备,抬手拂去官差身上的些许扬尘。
“小公子这是做何意?”官差躲闪不及,只得任着余慕娴动作。
“自是想与官爷行几分方便了。”余慕娴眯眼与官差塞过一把散碎银子。
方才她无意间窥到,官差里衬中暗藏杂色,已是意会到长宁官差日子清贫。
“这……”被塞了银两,官差面色煞白。
见府差未怒,余慕娴知晓此事有门路,便立即加了把火候:“当然,本公子也知道官爷年关将近,日子过的清苦。若是官爷没有看到本公子,本公子愿奉上官爷两倍的月钱……”
余慕娴声音一落,周围便起了抽气声。
“呀!两倍的月钱!”跟在官差身后的四个轿夫,皆是俩眼一瞪,满面的艳羡。
离余慕娴最远的轿夫率先开口:“嗨!真他妈晦气。早知道有这般好事,当年做什么轿夫!”
“是啊!真他妈晦气,那小公子只愿给几位官爷……”离余慕娴稍近的轿夫小声抱怨。
离余慕娴最近的轿夫偷偷把视线投向余慕娴,放大声“若是那小公子也愿意给我们……”
“我们自是也没看到他!”站其身侧的轿夫中气十足的喊了声。
听着眼边的四个轿夫一唱一和,余慕娴挑眉。莫不是这长宁皆是见财起意的主?若是见财起意,何不选了杀人越货呢?
余慕娴举目细细端详了眼前立着的一干人,见他们皆是面黄发枯,指头藏污,瞬时领会了来追她的人皆是囊中羞涩的主。
“诸位官爷莫忧!”余慕娴正身向着眼前人一拜,“本公子行事向来糊涂,想来多累了在场诸位……若是诸位不弃,那本公子愿出钱与诸位压惊。至于数目,或是可以打个商量……”
话罢,余慕娴神闲气定地站在官差面前等其回话。
见余慕娴在等回话,立在官差身后的官差,随即与官差道:“大哥,答应他吧!”
“是啊,大哥答应他吧!你弟媳妇卧床都快半年了,就差点银钱糊口呢!”另一个官差在一旁应和。
“是啊!是啊!大哥,你就放那位公子走吧!”率先开口的官差转头扫了扫立在轿旁的轿夫,“您瞧瞧,此处加上咱们弟兄与那几个轿夫不过也才七八人……”
“这……”官差依旧犹豫不决。他倒是不贪图眼前这位余小公子所言的些许银钱,但若是他在此时拒绝,那他身后的几位弟兄怕是……
官差向右转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个儿,见其眼中的渴求早是掩不住,只得向左转。但左边的高个儿也是眼巴巴的等着他吭声。
官差咬咬牙:“余小公子,小的既是拿了府衙的银钱,便该……”
“官爷何必纠结于小利呢?”深知有钱能使鬼推磨,余慕娴出声打断,而后覆手围着府差转过一周,低声道,“官爷且想想,您为府差无非顾着两头,不是顾着混口饭,便是想着为长宁百姓添些许福禄……休大人是郡守不错,但休大人派您来寻一个无罪且有些许闲钱的流民,怕是不在您职责之内……况您也清楚,休大人寻本公子,可不是为了什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