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将头上的盖头撩起,楚玉姝睁着一双美目与余慕娴细瞧,却见余慕娴也睁着眼睛在瞧她。
“原来姐姐竟是在这处候着为妻……”扬唇将心中的不悦散去,楚玉姝定睛望着烛光中的余慕娴。
“姐姐这身衣裳真好看……”抬手探上余慕娴的腰线,楚玉姝弯眉将其的腰带扯下,“真是羡煞了姝儿……”
“不过是陪酒的衣裳,姝儿何必艳羡?”眯眼盯住楚玉姝的手,余慕娴道,“既是明日要出征,今夜不如做些好事……”
“这如何算不得好事?”狡黠地用暗劲将余慕娴带到榻上,楚玉姝附身在其面上留下一串红印。
“呵……”未察觉面上生了异样,余慕娴轻笑着扶住楚玉姝的面颊,“殿下何必急于一时?”
“这却不是一时之事!”弯眉将身下人扶住,楚玉姝道,“这已是数年之事……姝儿一直于姐姐有愧,今日,终是能与姐姐一偿了……”
“不知殿下想偿还慕娴什么?”闻楚玉姝提到了数年,余慕娴不禁神思一晃。
她确实与楚玉姝已相识了数年。
“自是一个洞房花烛夜……”
察觉出余慕娴在走神,楚玉姝便惩戒性地紧了紧环在其腰间的手:“姐姐怎忍心待为妻这般刻薄?”
“为夫何曾刻薄过殿下?”眯眼与楚玉姝一笑,余慕娴定神道,“一直是殿下在刻薄为夫……”
“是吗?姐姐当真这么以为?”伸手将余慕娴的鞋袜剥去,楚玉姝道,“姝儿一直以为,姐姐是欢喜姝儿如此的……”
“殿下若是一直如此,为夫自是欢喜……奈何……”有意将音调拉长,余慕娴意有所指地望了望搁在榻旁的酒壶,“奈何殿下之心,不在此处……”
“若是不在此处,姝儿又何必在这殿内候着姐姐?”低头与身下人一阵耳鬓厮磨,楚玉姝道,“北征之事,姐姐不必忧心,姝儿早已安排妥当……”
“既是这般,为夫却是无什么好忧的了……”示意楚玉姝去端榻旁酒,余慕娴道,“纵使殿下非是此世人,这合卺酒还是该饮的……”
“姐姐莫不是不知这酒里有古怪?”偏头瞥了眼案上酒,楚玉姝眸中划过几分不屑。
宫中那贼妇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不愿她插手朝事也就罢了,如今,竟是连她的婚宴都敢作梗……
“归来时,定不会饶了那毒妇……”记过窦驰临死前曾言,逼宫皆是太后授意,楚玉姝眸中闪过几分不善,“如此德行,如何堪居六宫之主……”
“殿下何必为那些俗事累心?”自顾自起了酒壶,余慕娴笑道,“若是殿下不醉,如何能看到明日的好戏?”
“如何会有好戏?若是明日姝儿未能依时出现在城门前,姝儿怕会沦为三军笑柄……”低笑着帮余慕娴除去冠,楚玉姝道,“那贼妇的算盘打得甚精……”
“既是这般,殿下还是莫要饮这杯酒……”挥袖将榻前烛火挥灭,余慕娴道,“殿下还是连夜起行为好……”
闻余慕娴催她趁夜起行,楚玉姝心头一黯。
那人总是这般慎重,慎重到大喜之日也不忘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