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莫急!这圣令并非是假的!”扬袖将身旁的子弟扫开,窦方道,“新圣已命方某带一旨意与余相……至于旨意嘛,要待窦顺死后,方可言……”
“嗯?”闻窦方提到了新圣,余慕娴心底迅速记起了楚宏儒。
此事莫不是楚宏儒谋划的?
余慕娴转头正欲问窦顺,刺君一事究竟受何人指使,却见远方有一男子纵马而来。
“这有何可啰嗦的?”利索地挥刀取了窦顺的头颅,罗昌立马到城门前,唤道,“姓窦的,还不快开城门?”
“罗昌?”低头认出门外人,窦方咬牙切齿道,“是何人命你返京的?”
“想返便返了,与卿何干?”伸手拉余慕娴上马,罗昌转头与身后的士卒道,“兄弟们,还家喽!”
话罢,便命几个抬圆木的士卒撞门。
撞门的声音“轰隆”作响,立在墙上的窦方胆战心惊。
他原是受楚宏儒令立在墙头揽兵,谁曾想,半路会杀出这么个程咬金。
“窦大人莫气!”心乐窦方在此时吃了闷亏,罗昌抓住手中的头颅提溜几转,扬手掷到了窦方怀中。
“窦大人,拿好您家的骨头!”趁着门开时带着众士卒入城,罗昌骑马直奔楚宫。
待二人纵马到平日里楚宏德安歇的偏殿,宫内早是乱作一团。
“今日还有刀红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勒紧缰绳,余慕娴远目打量着周遭的情形。
“三爷并无除人的念想……奈何这些人都太过于胆小……”扶着余慕娴下马,罗昌道,“余小子可要近圣上身侧一看……此时虽有些晚了,或还可以听到圣上的遗旨……”
“有何可听的?一切不都是命数么?”扫过跪在殿外的几个皇子,余慕娴惋惜道,“可以覆巢之下,无完卵……”
“可不……”跟着余慕娴唏嘘半句,罗昌轻笑道,“这些人,许是不知新都里已变了天……”
“他们已无需知晓了……”眯眼望着楚明鸿提剑走出偏殿,余慕娴道,“太子比圣上更狠!”
“这却是要辛苦先生了……”敛容望着楚明鸿刺死一个又一个的皇嗣,罗昌道,“若是太子发现你我二人在宫中纵马?”
“那或是得横着从宫中出去了。”温声应下罗昌,余慕娴正要拉起离开楚明鸿的视线,却闻新都中的丧钟响了。
肃立着朝偏殿的方向望了望,余慕娴长叹一声,闭目道:“这辈子竟是听了两次丧钟。”
“国运如是,余小子不必介怀……”象征性地拍拍余慕娴的肩膀,罗昌道,“先帝此时死,正是时候……”
“何出此言?”想不通楚宏德死在此时有何特殊,余慕娴正欲追问,便见楚玉姝着素装出现到了楚明鸿跟前。
视线随着楚玉姝挪动,余慕娴温声道:“殿下此时出现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