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眉记起长公主府里有窦方耗重金觅来的名医,楚玉姝单手抚上余慕娴的侧脸道:“哥哥莫忧,姝儿定会想法子帮哥哥将这面上的黑点治了……”
闻楚玉姝转眼便将称谓唤来,余慕娴心道,许是长公主府到了。
“这便是有劳殿下费心……”守礼的与楚玉姝道谢,余慕娴静候着侍奉在车辇外的婢子前来迎人。
与楚玉姝一同下辇,余慕娴忽觉楚玉姝竟是与她一般高了。
抬眉望了望楚玉姝的云髻,余慕娴笑道:“殿下总是那般于礼不合……”
“若是合礼,不是还要比哥哥矮上半头?”当着众婢子的面绕到余慕娴身后,再恣意地从余慕娴身后将其环住,楚玉姝半叹半笑道,“哥哥可知姝儿这半年有多想你?”
被楚玉姝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心神一晃,余慕娴不假思索地温声笑问:“多想?”
余慕娴“多想”二字一出,侍奉在左右的婢子多是面色一赤,迅速低头。
“呵……哥哥净是爱逗这些小姑娘……”楚玉姝扬眉将庭院中低头的婢子扫过,不急不缓道,“这院中的婢子该换了……”
“不是说‘想你’么?这般快就瞧上这些丫头了……”余慕娴轻笑着将面纱撩起一半道,“这般却不用换丫头了……”
“娴哥哥这般想,却是太不懂女儿家心事了……”作弄地望余慕娴一眼,楚玉姝扬手指了一个近处的丫头,“不信,娴哥哥可以问问她!”
“嗯?”随楚玉姝的动作将视线转到那婢子身上,余慕娴弯眉调笑道,“你这小妮子何时惹了殿下,竟是要本相替你担罪名?”
余慕娴话音未落,婢子的脸却是愈发红了。
“婢子……婢子……”婢子磕磕绊绊了半点,最后却是面红耳赤地憋出了一句“相爷说话好听”。
婢子话音一落,楚玉姝即抬脚站到余慕娴身侧,淡淡道:“如此不会说话的婢子,留着也是闹心……”
“若是殿下府上,连婢子也巧舌如簧,那臣却是觉也觉也睡不安稳了……”起步将楚玉姝的视线引开,余慕娴道,“殿下府上,也算是新都一块净土了……”
“不过是人走茶凉……若不是一个失势的长公主,这府中该是摩肩接踵……”低眉命婢子们退下,楚玉姝邀余慕娴坐到荷池中的竹筏上。
“哥哥可会撑竹筏?”楚玉姝立在筏上,扬手将身上的罩衣掷到池旁。
“不会。”盯着楚玉姝腕上的疤,余慕娴笑道,“要不,殿下还是与臣一同到凉亭里下棋吧……”
“下棋有什么好玩的?”用竹竿戳了一把池旁的石壁,楚玉姝轻笑道,“这撑筏子姝儿可是学了数年……”
闻楚玉姝道她已是学了数年撑竹筏,余慕娴会心一笑,却不言语。
许是她那余府也该添一个可以撑筏子的池塘,她也该学学撑筏子的机要。
……“”
一圈圈的涟漪从湖面散开,淡淡的水纹徘徊在竹筏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