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半了，叫许礼，但是他又不是那姓许的孩子，得改个名字。”
傅瑶说着轻叹一声，拍了拍许礼的背。
楚钰蹲在沙发边，拿过自己画画用的彩铅笔递过去。
小孩子都很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许礼犹豫了一会，在楚钰眼神鼓励下，伸出了小手。
楚钰在他手心挠了挠，他怔怔了片刻，大概察觉到痒了才轻轻笑了一下，接过了铅笔，口中无意识吐出两个字：“爸爸。”
这是见人就叫爸爸。
傅瑶放任许礼在沙发上玩，和楚钰轻声说：“听杨浅的邻居说，许礼被保姆教的只会叫爸爸，见人就叫爸爸，挨了那姓许的不少打。”
楚钰扫了一眼沙发，小孩在自己手上画来画去，画完一只手又换一只手画，眼睫扑闪，很有灵气。
傅瑶又说：“楚钰，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嗯？”
“你和我哥，有没有想过要一个孩子？”
楚钰以为自己听错了：“要孩子？怎么要？”
“代孕啊，”楚钰眼神已经看透一切，傅瑶只好承认，“好吧，我其实是想问，你愿意留下许礼吗，我哥肯定都听你的。”
傅瑶也很无奈：“我工作忙，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呢，要是带着许礼会很不方便。但你和我哥就不一样了，我哥虽然也忙，但还有你帮衬，而且你们要是想要自己的孩子，也很麻烦。把许礼带在身边，就当自己孩子一样，不也挺好的。当然了，你要是也觉得麻烦，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
楚钰没有回答，但明显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刚才傅正铭那么决断的回答显然是不太想把这个孩子留在身边。他就算觉得傅瑶说的对，也得和傅正铭商量一下再说。
傅家自老太太去疗养院后，佣人就都遣散了。傅瑶在公司附近的公寓没请佣人，怕回去手忙脚乱，吃了晚饭赖了下来。
夜深后傅瑶带着许礼去睡了，楚钰跟着傅正铭去楼上游了一圈。
天还有些冷，游过之后倒是热乎不少，楚钰趴在池边，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夜景出神，被傅正铭拥进怀里。
“想什么？”
楚钰把傅瑶跟他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傅正铭失笑：“傅瑶长进了，还知道让你来吹枕边风。”
楚钰捏了下他鼻子：“那你觉得可行吗？”
傅正铭握住他作乱的手：“家里有你一个小祖宗我已经带不过来了。”
楚钰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肘。
见他神色认真，傅正铭也只好正色，说：“我工作忙，你也有学业，还要管理s市那边的勤达公司，更何况，你自己都还小，你觉得你还能顾得了那小家伙？”
楚钰抱着他，语气软得近乎撒娇：“不是有你吗，傅叔叔无所不能。”
傅正铭被他气笑：“你傅叔叔是神？你乖一点别让你傅叔叔再费神了好不好？”
楚钰：“好。”
傅正铭有些意外，没想到楚钰竟然轻易就答应了。
楚钰摸摸他线条硬朗的下颌：“我也想过了，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算了，是我太想当然了，许礼要是留下来，肯定又要辛苦你。”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确实傅正铭照顾他已经很辛苦了，他不能再给他傅叔叔找事。
翌日一早楚钰赖了床，起来后，却发现傅正铭并没有去上班，坐在客厅看报纸，旁边沙发上缩着一只小萝卜头，眼睛红通通显然才哭过，咬着吸管就跟喝毒药似的喝牛奶，一边喝一边抽噎。
楚钰诧道：“傅瑶姐呢？”
傅正铭抖了下报纸，翻面，淡道：“让她回去了。”
“那他这是……”
“待会佣人会过来，育儿师已经让杨助理去找了。”傅正铭头也没抬，“主卧隔壁要给他收拾一间婴儿房出来。”
楚钰拉下傅正铭的报纸，看着他：“你要留下他了吗？”
傅正铭叹气：“不然呢，你傅瑶姐也跟我诉苦，说自己还没谈过恋爱，带着他不方便，把人撂下就跑了。难道真送去孤儿院？”
楚钰耐心地听他抱怨，等他控诉完笑起来，凑过去抱住他，哄道：“辛苦我傅叔叔了，放心，我一定和你一起照顾他。”
傅正铭真是啼笑皆非，弹了下他脑门：“跟你傅瑶姐合起伙来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楚钰忙不迭否认，举手发誓，“我要是和傅瑶姐合伙欺负你，我就是小猪，哼哼。”
傅正铭拿他半点办法也没有，笑了声，却听旁边也传来一声笑，清脆又稚嫩。
扭头一看，小萝卜头笑得把牛奶挤得都飞了出来，露出两颗米粒般的小门牙。
楚钰又学小猪叫：“哼哼。”
小萝卜头又被逗得咯咯笑，没心没肺得很。
傅正铭给小萝卜头改了个名，叫傅琛，小名是楚钰起的，叫乐乐。
幸好孩子还不大，大部分时候也是保姆在带，换了个环境，大哭了两三回就好了。一周后，好像已经忘了曾经经历过的不愉快，开始依赖起楚钰和傅正铭，把两个哥哥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楚钰的工作和作业现在多是带回家完成，也减少了和朋友聚餐约会的娱乐时间，尽量多陪傅琛。他很喜欢傅琛，觉得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傅琛和傅正铭长得那么像，完全就是迷你版傅正铭。他很耐心地教傅琛说话，教他喊哥哥，经常抱着他逗他。
傅正铭不免吃醋，当初拒绝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