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高铭从这些清晰的表述中,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花荣原来已经“垂涎”他这么久了,想想自己之前有好长一段时间,无知无识的跟他相处,真是与狼共舞。
在梁山的时候,花荣就对他“另眼相待”了,而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不得不说他真善于伪装,啧啧,男人心,海底针。
不过,因为这里面写的话,发自花荣肺腑又是饱含深情,有一种当着当事人的面看情书的感觉,有点羞耻。
高铭只能听到头顶花荣的呼吸声和他自己翻动纸张的声响。
他想打破沉默,却不知该说什么,他刚才把卷子拿回自己营帐去看好了。
忽然,他听花荣道:“你觉得我的卷子能评几等?”
“几等不好说,但我可以给你打个分,十分满的话,给你八分吧,毕竟表白的主人公是我,你就已经有五分的基础了。”高铭“大言不惭”的笑道。
花荣忍俊不禁,“你的态度要是一直这么大大方方不躲避就好了。”
“我什么时候不大方了?”
“那你把眼睛闭上。”
高铭不闭,反而把眼睛睁大,哼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花荣叹气,“那好吧,算了,毕竟咱们还没摆酒。”
这是帐外有人道:“请问高大人在帐中吗?荆王殿下想要召见您。”
高铭跟花荣相处的正好,并不想见赵楫,便起身走到帐门前,“我实在太过劳累,已经休息了,请殿下恕罪。”
来传话的人明显愣了一下,“好的,我回去禀告殿下。”
等那人走了,高铭回首见花荣抱着肩膀看他,表情颇有些玩味。
高铭有点纳闷,“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大概忘了你现在是在我的军帐中吧。”
高铭一拍脑袋,可不是么,他在自己樟中说已经休息了,还能说得过去。
但是他如今身在花荣的帐中却以这样的说辞不见去荆王,那么会产生两种结果。
第一,赵楫,觉得他高铭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撒谎都撒得如此敷衍。
另一种可能则是。以为他跟花荣有一腿。
高铭想了想,觉得以赵楫的脑回路,应该想不到第二天,他还是不要做贼心虚了。
再说了,赵楫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在乎。
他朝花荣晃了晃手中的纸张,“我真得回去休息了。”
花荣失望的道:“我还以为你会留下来在这里休息呢,就像咱们以前一样,就盖着被子单纯的聊天。”
高铭笑道:“少来这套,我信你的邪!”他就是男人,太知道男人脑子里都想什么了。
花荣抿嘴笑,没有辩解。
高铭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本来想躺下睡了,但是翻来覆去的好一会儿,睡意仍然没有来袭击他,他便做起来继续翻看花荣的答卷。
扫过那一个个带着墨香的字迹,他仿佛看到了花荣在写这些字时的认真表情。
他相信,花荣对他的感情不是欣赏,而是真正的爱恋。
他捧着这些纸,忍不住低头自言自语地笑道:“自己是不是要跟花荣谈恋爱了?”
想着想着,栽倒到榻上,微笑着合上眼睛,美美睡了一觉。
翌日,高铭听说阮小七挨了一百军棍,竟然还有口气,他的两个哥哥主动提出要带他回家养伤,重新做回渔民。
童贯大概觉得少几个册封的人节省朝廷资源,便同意了。
——
大军班师回朝。
秋老虎端的厉害,天气太热,没法行军,原地驻扎休息。
花荣又去高铭营帐找他,见他榻上摆着一个“竹夫人”,不禁笑道:“你从杭州带来的?你出趟门准备的够齐全的。”
所谓主夫人就是用竹子编织的纳凉用具,晚上抱着睡,驱散炎热用的。
“不是,是赵楫昨天晚上派人送来的,大概是他派人在沿途买的。”
花荣若有所思,“他对你的救命之恩报答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啊。”
“都是一些小恩小惠,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罢了,他还不如直接给我二十两金子。”高铭根本没放在心上。
“其实,你也犯不着用荆王这东西,你要是愿意,我晚上守着你,给你扇风。”
说曹c,ao曹c,ao有请。
这时候帐外有人通禀说荆王殿下想请高大人过去下棋。
高铭一皱眉,他当然不想去,便推诿道:“真不巧,我这边有事,走不开。”
外面那人听高铭这么说,也不能强行将他绑去,便退下了。
花荣对高铭的处理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他在这里,高铭怎么能去看别人,就是王爷也不行。
两人才又说了一会话,帐外再次传来刚才那个太监的声音,“郓王殿下,想让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