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子风朝着北边抬眼望去,惆怅满怀,不求其他,但求放过。
“我怕是他不及景州城便没啰!天寒地冻,手无缚j-i之力,真是不自量力!也不瞧瞧敌人是谁!也真是个亡命之徒!”
“阿森,你很闲?”连子风打量了一下阿森。
阿森努了努嘴,将茶点置于檀木桌上,默默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受终于放出来了。
我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
对不起,久违了!
第30章 帝王真容
正午皇宫,琉璃瓦,绿剪边,火焰珠顶,朱漆大门。
一身着鲜红色缎袍公公手持佛尘,匆匆扣开了大门,闪身而进。
“皇上,有密报。”公公作了一辑,低声道。
红罗帐内烟雾萦绕,一片萎靡之色。皇帝侧着身,神情涣散。
“又是那明王催债?”皇帝打了个呵欠,慵懒地如同昏昏欲睡。
“回皇上,清风不拂面。”公公清了清嗓子,尖细的声音一字一字传入皇帝的耳膜。
皇帝迷蒙的双眼瞬间犀利起来,他撑起身,公公赶紧过去扶了扶,随即躬身将榻前一双金色镶着宝石的长靴拿了过来。
皇帝垂眸看了一眼,道:“太沉,换。”
公公迟疑了片刻,像是洞穿了皇帝的心思,赶紧给他换了一双‘夫子履’。
“门外可清净?”皇帝将烟杆置于案几上,公公拿起一件裘衣披在他身上,轻声道:“清净的很。皇上放心。”
皇帝面无表情地敛了敛衣袖,冷淡地瞧了公公一眼,道:“何事?”
公公干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谄媚地笑,他小心地从袖间摸出一封信,道:“这是各地死士传来的消息。皇上请过目。”
皇帝接过那封信,沉又厚,他面色依旧沉冷,半眯眼眼,拆开信,果然,一沓厚厚的纸。
第一张:太子夜宴,群臣皆往,内容不详,不欢而散。
皇帝冷哼一声。
那个快至而立之年的太子,他的亲生孩子,与他最相像的孩子,无论脾性还是谋略,甚至长相,这是他最厌恶的!他并不希望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自己!
每每看到太子,他放佛被人揭了一块块狰狞的伤疤!丑陋,不堪!
所以,最像自己的人,却最不得宠!奈何大昭国皇储历来立长不立贤。
在外人看来,太子敦厚,孝顺,温良,贤明,礼贤下士。实在是帝位的不二之选。外人不知,皇帝心知肚明。
眼前这个大昭国第二任皇帝,萎靡不振,荒于政务,昏庸无能,极尽奢侈。
事实若如此简单……
“太子果真是急了。”皇帝将第一页纸置于金盆之中,明晃晃的兽金炭瞬间将它化为灰烬,甚至来不及冒出一丝丝青烟。
第二张:海容皇后明月寺夜会海大人。遂召江湖之人约三百,朝东南方向,欲寻莫北行之子,夺其宝藏,取其秘册。
皇帝双手有些僵。
这个改变他命运的女人,被他羞辱过的女人,她终于出手了,端的是温柔贤淑的皇后,她沉不住气了。
皇帝不容细想,他将手中的信一点一点绞碎,合进掌心,捏成一点一点地粉末,洒在鲜红的地毯上,不着痕迹。
第三张:二殿下与三殿下相约青鸾殿,剑拔弩张,二人彼此握有把柄,因距离过远,未瞧仔细。
二皇子王颀。
这个名字还是皇帝翻阅了不少书籍所取的名字。弱冠之年,他亲授他字:凤潜。
他曾是对他寄予厚望的。虽然他知道他十岁便已野心勃勃,锋芒难匿。
皇帝就喜欢这种,作为帝王没有野心,没有锋芒,妇人之仁,如同废物!
皇帝深叹了一口气。
可就是这个令他无比欢喜的孩子,他居然也沉不住气,他出手了,还是那么狠辣,他朝自己出手了,他以为不着痕迹,天衣无缝!
殊不知,皇帝早已看穿,他的命运早在出生之时便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根本无需多此一举!
然而他失策了,他出手了,一出手便是要了皇帝的命!
“你知不知道,你父皇又给你安排了一条路,一条更为艰辛的路,孩子,保重!”皇帝狰狞的面孔透着浓浓的杀意,这个帝王将无情凉薄诠释的淋漓尽致。
“严忠!”皇帝拿起烟杆,严公公立刻心神领会,从腰间锦袋里掏出一银挑,将烟杆内残余烟灰剔干净,又重新填好五石散灰。
“处理干净!”皇帝冷冷道。
“自然,皇上放心。”言罢,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细好,藏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