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敛语气实在太冲,白耳一忍再忍,终于有些恼火:“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这回轮到张敛愣住。他站在白耳面前,一身火气倏然散去,表情几乎有点傻了。
白耳没好气瞪他一眼,转身走了。头发上的水滴顺着脖子流进衣领,将他的后领边缘浸s-hi了些,透出一点白皙的肤色。
他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才推门进房。
留下张敛还站在客厅,钥匙捏在手里,很久都没动。
几天后的周五晚上,白耳蹲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他要坐七个小时的火车去伦敦参加志远奖学金颁奖典礼。白耳一边默默吐槽这边的火车速度,一边收拾两天的衣服和日用品。
楼下又在开聚会。一群人喝酒玩乐,音响开了两个,立体声环绕整个房间震动。这回顾焕、秉然西和莫菁都在,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秉然西甚至跑到楼上来敲他的门,问他要不要一起来玩。白耳礼貌拒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好在他住二楼,房门的隔音效果还算可以,不然白耳真的会考虑报警把这群扰民的酒鬼给抓起来。
“小白耳的房间好温馨。”秉然西随手拎着一瓶香槟,歪在沙发里笑:“窗户上还挂了黄色的星星灯唉。”
张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喝了一口酒。莫菁挨在他的怀里,轻声笑道:“好可爱哦。”
袁寄笑得很夸张:“怎么像个女孩子一样。”
秉然西:“你不也像个男孩子一样吗。”
袁寄立刻站起来打他,两人闹起来。坐在沙发另一边的陈双晟之前没来过张敛家,他和袁寄是同班同学,和袁寄的关系更熟一些。陈双晟看了眼楼上白耳紧闭的房门,挺感兴趣地问:“和张敛一个班?”
“是啊。”
秉然西被袁寄扯得衣领乱了也不在意,他想起什么,问顾焕:“你给小白耳拍照了?”
顾焕:“拍了。”
“在哪拍的啊,河边吗?”
顾焕看他半晌,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家里。”
“哐当”一声,一个空酒罐扔在桌上。所有人看向张敛,张敛表情y-in沉地看着顾焕:“没完了是吗。”
袁寄和陈双晟噤声,秉然西吓了一跳:“怎么了哦。”
顾焕耸耸肩,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莫菁喝了点酒,抬手摸摸张敛的脸,软着嗓音哄他:“生什么气嘛。”
张敛没说话。莫菁往上坐一点,想吻他。
嘴唇快要相贴的时候,张敛侧过脸,眉头轻轻皱起来:“别闹。”
莫菁一顿,低下了头。手指在玻璃酒杯上轻轻地绕,长发遮住她的侧脸。
第二天一早,白耳拎着行李箱下楼。客厅里照旧一片狼藉,白耳翻了个白眼,把口罩往上拉了拉,走到玄关处开门,看到一个工人打扮的人提着一个大包站在门口,手还放在门铃上,显然正要按下去。
工人对白耳露出热情专业的笑容:“你好,张先生联系我来给房子做清洁。”
白耳愣了一下,看过人递过来的工作证明,侧身给他让路:“好……好的。”
他心想:原来这家伙还有点残存的良心。
白耳拖着行李箱赶最早一班火车,车上人不算多,白耳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朝阳初升,在广阔的原野上洒下温暖的光芒。
他打开笔电,照例检查邮件。一封来自颁奖典礼举办方的邮件询问他是否愿意参加今晚在酒店内举办的晚会,参与者有奖学金获得者,还有许多来自各界有名人士。
白耳回复过去,说自己愿意参加。
八个小时后,白耳坐在了酒店房间里。
他有点困,草草吃过午饭后便窝在床上补眠。他迷迷糊糊感觉没睡一会儿,电话就响了。
白耳接起来,听到张敛的声音:“你人呢?”
“……我在伦敦。”
“你跑伦敦去做什么?”
“参加志远奖学金的颁奖典礼。”
几秒后,张敛哦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白耳不可思议地看着手机屏幕。他打电话来是做什么的?
好在白耳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张敛的y-in晴不定,没把这个电话放在心上,又蒙头睡了过去。
酒店晚会在晚上七点举行。白耳第一次参加这种汇聚社会各界j-i,ng英的场合,心里有些紧张。还好在场有很多学生,大家聊起来没什么话题障碍,各自具备充足社交礼貌,让白耳自在不少。
白耳和一个亚裔男生从金融聊到电影,男生自称弗里德,来自著名的h大。弗里德风趣幽默,侃侃而谈,白耳的j-i,ng力却没那么充沛,他面前的蛋糕自从弗里德来了以后就没再动一口。白耳很饿。
“你也住在这个酒店吗?”弗里德问他。
“是的。”
“哪个房间?或许我们在同一层楼。”
“h2012。”
弗里德露出惊喜的表情:“太巧了,我住在h2017。”
白耳很有礼貌地笑了笑。又听弗里德问:“今晚你有空吗?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我房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