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了。”顾清岚放在他的腰肢上的手掌逐渐收紧:“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所有的要求,都不是白给的……要用你这里还……”
他在摸哪里——
潘十二全身紧绷,面红耳赤,恼怒得很,顾清岚有谦逊礼貌的一面,也有嚣张傲慢的一面,他似乎有很多张面具,而对待他,便像个老流氓,高调且带有一股子偏执的控制。
有时候,潘十二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男人,有时候,又不得不感激他。
——从藤山长官的手里救了他和父亲,锦衣玉食地款待自己,这种矛盾心理在晚上顾清岚进入他身体横冲直撞时尤为明显。
“你在干什么?会被人看到的……”潘十二不敢挣扎得厉害,只能轻声低斥,手绕到背后,去抓男人的手腕,可顾清岚偏不让他如愿,两人一个抓一个躲,双手搅在一处,互相绕了半晌。
潘十二被折腾着眼圈发红,干脆不理他了。
顾清岚愉悦地笑 :“我们先跟娘家人道个别再回家。”
潘十二道:“谁是你娘家人?”
顾清岚压低声线,气息拂过耳畔时,像一根羽毛,在皮肤上轻轻地挠:“说什么呢?前几r,i你还哭着喊我老公——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五天前,顾清岚放出鱼饵,问他要不要复仇。
潘十二想都不想地同意了。
咬了鱼饵的小鱼,轻而易举地被渔夫抓进手里,任其摆布。
潘十二不想再回忆了,咬牙切齿地警告:“待会不许胡言乱语。”
“当然。”顾清岚道:“都听夫人的。”
……
潘老爷的葬礼,白盼和小盐巴跟着来了。
自藤山长官出现以后,马夫人的身躯便僵硬得像块木头,她死死盯着顾清岚的手,仿佛要用念力将其掰开。
顾清岚对马夫人的排斥宛若未觉,居高冷傲的脸彬彬有礼得让她挑不出错来。
“我儿子打小认床……住不惯的。”
她试图运用各种理由阻止顾清岚把潘十二带回去,自藤山长官一事,马夫人深觉商人的无法与为官相横,潘十二被栽赃陷害,受牢狱之灾的时候,藤山长官不仅报复了他们潘家人,连同温沐沐一起受了牵连。
那孩子她也认识,以前是书香世家,十二一直喜欢,马夫人也中意,原本打算等儿子回国,要是双方都有那个意思,就结为亲家,后来温沐沐当了舞女,便也再没提过那件事。
当了舞女,身份便不合适了。
顾清岚一笑,不动声色地堵了回去:“怎么会?夫人恐怕不太了解自己的儿子吧?他每日在床上都睡得香甜。”
马夫人的脸色蓦地惨白起来。
潘十二有苦说不出,只能稍稍安慰母亲几句,但马夫人难看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她害怕自己要是出言相撞,惹得顾青岚不悦,儿子的处境更不好过,便装作没看出来似的,叮嘱他要好好帮顾大人的弟弟补习功课。
回到家后,马夫人像浑身失了力,跌坐在椅子上。
白盼注意到她j-i,ng神状态很差,应该是经受不住打击的缘故,她的肩膀正被一个普通身材的仆人扶着,可依然能够感觉出微微的颤抖。
“您没事吧?”
“没事……”马夫人失魂落魄地重复道:“我没事的……”
眼神却失了焦距。
白盼蹙眉,马夫人这副状态,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
小盐巴进入幻境的一个半月,整个民国世界开始动荡和扭曲,周围的景象变成悠悠的绿色,大街上除了木然的路人,便是黑色扭曲的怪物。
能看清楚轮廓的,只有马夫人,潘十二,顾清清岚,温沐沐。
还有——上次被绕过一条性命的,狱头老吴。
小盐巴刚起床便发现不对,这些幽绿色的光辉,像一缕污浊的空气,覆盖在人们的躯体上。
他环顾四周,紧张道:“那些扭曲的怪物是什么?”
“隐匿在幻境里的恶兽。”白盼指着其中一个黑影,它们相隔很远,离着四五条街,看上去像是一条黑色的竖影,跟火柴木奉似的,它蹲下身,手举过头顶,又狠狠落下,应该在砍什么东西。
“它们也深感困扰,痛苦烦躁,拿幻境里的人泄愤。”
“为什么只有潘十二他们是有颜色的?”
白盼猜测道:“大概潘十二一百年前的人生转折点,是由他们五人中产生。”
说罢,看向距离他们最近的轮廓,马夫人。
马夫人是性格坚韧的女性,她能在丈夫死亡,儿子被胁迫的时候,做到迅速压制住失控的情绪,遣散丫鬟和婆子,将家里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已经达到极致了。
葬礼上受过二重打击以后,马夫人很快恢复了往日端庄高雅的神态,对顾清岚的态度更是如同往常长辈一般温和慈爱,似乎已经间接认可了他们的关系。
——如果不是她乔装打扮,偷偷去千乐丝与温沐沐会面的话。
最近,福肯银行的行长李谷对温沐沐青睐有加,马夫人想要东山再起,必须借助这个外力,况且李谷表面是银行行长,暗地里主要做一些肮脏的交易。
——比如,贩卖鸦片。
傅清岚床上虽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流氓,但工作却一丝不苟,半点都不会闪失,他不允许沪州有贩卖鸦片的情况,明里暗里打压过李谷好几次。
马夫人想着,与李谷结成同盟,是否能将顾清岚铲除,这样一来,潘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