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不j-i,ng明不果决不敏锐,那他一个半大的孩子,便要一边被人随意欺辱,一边被百官背地里谩骂无能。
当荆白玉真的独当一面,j-i,ng明果断,心细如尘,那些个人却又在y-in暗之处,说他刚愎自用心狠手辣。
当年宋茗的事情,便是太子殿下荆白玉身上的一个污点,有多少人记在心中,有多人暗中使绊,有多少人落井下石……
荆白玉从始至终不为所动,毫无辩解的意思。
然而时隔几年,在荆白玉已然觉着再无所谓之时,却有人说相信他,请他说出其中的苦衷来。
荆白玉瞧着厉长生,一时未有言语,随后又转头去瞧宋旻。
厉长生低声道:“太子殿下,是谁的过错,便要由谁来承担。太子殿下就算身居高位,但肩膀始终只有那般大小,何必代替旁人背债?再者……”
厉长生去瞧被五花大绑的宋旻,道:“旁人并不一定懂得感激,反而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
荆白玉瞧着厉长生,止不住喃喃的说道:“真的相信本太子?”
“相信。”厉长生道:“太子殿下并不是个心冷之人。”
厉长生寻思着……
那个心冷,心怀,心中毫无怜悯之意的人,从不是荆白玉,而是站在荆白玉面前的自己。
荆白玉忽然转过身去,看向不能言语的宋旻,道:“好,既然你那般想要寻仇,本太子就给你讲个故事。”
宋旻心中一颤,只觉接下来之话,若是自己听了,恐怕会万劫不复。
宋茗被太子荆白玉派遣到地方修建水渠,因着宋茗清廉爱民,所以地方百姓非常之尊敬于他。
宋茗俸禄不高,身边无子,便拿出积蓄来帮那些个穷苦人家过活。不少走投无路之人,皆受过宋茗的恩惠,便如宋旻一般。
荆白玉淡淡的说:“宋茗当然没有贪污,是本太子冤枉的他。”
“唔!”宋旻听到这话,立刻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他眼眶通红,睚眦欲裂,额角青筋乱跳。
荆白玉脸上丝毫愧疚也无有,继续淡淡的说道:“他的罪名不是贪污,而是谋反!”
谋反……
愤怒的表情还挂在宋旻的脸上,可就这一瞬见,又似冰雪一般凝固住,叫宋旻的表情瞧上去十足诡异。
“你可知宋家一脉有多少人丁?”荆白玉瞧着宋旻,道:“你可知道谋反大罪,一旦公诸天下,宋家便会被满门抄斩,寸草不留?就因着他一个宋茗,便要搭上宋家一脉所有忠良之后……”
当年宋茗被派往地方修建河渠,荆白玉是信任他的,看中了他的忠心与清廉,才肯将这般大的工程交付与他。
然而叫荆白玉万万无有想到的是,陆轻舟手下之人突然来报,说宋茗主持修建的河渠,竟是与原本图纸有些不同,河渠已然悄悄私自改道。
在古代修建河渠,本就是难于登天的事情,那是和老天爷在作对。若是设计之时但凡出现一丁点的偏差,河渠便会崩塌,反而引来河水倒灌,造成意想不到的洪涝。
荆白玉冷笑一声,道:“宋茗让人改道河渠,要倒灌的,便是大荆都城!”
若荆白玉未有察觉,这河渠一旦修好,遇上夏日多雨之季,必然要酿成大祸。到时候河渠崩塌,大水而至,不要说整个大荆都城,就连周围小城亦是要受到牵连。
“好一个清廉爱民的宋茗大人!”
荆白玉握紧拳头,冷笑着说:“你可知这河水倒灌,会害死多少百姓!”
到时候都城淹没,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平头百姓,都难以逃脱……
宋旻已然停止了挣扎,呆呆的看着一脸狠色的荆白玉。
他的眼神摇动,似是信了荆白玉的话,却又似是根本不愿相信。
厉长生淡淡的开了口,道:“这宋茗大人,当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了。”
宋茗一门忠烈,曾经官至丞相。宋茗年轻之时,也曾在皇宫供职,而这职位便是太子身边的詹事,与昔日陆轻舟的身份无二。
当年的太子殿下,并非荆白玉的父亲,而是荆白玉的大伯……
宋茗说白了,便是太子一党,后太子党败落,宋茗从宫中离开,也左迁去坐了旁的官职。
昔日太子之事,早已是往日云烟,却未有料到宋茗对此无法释怀,一直便耿耿于心,默默忍耐了这几十年。
河渠之事,竟是给了宋茗一个机会,仅凭他一人之力便能将如今的大荆朝廷推翻,推翻那个早已走偏了的荆国……
荆白玉道:“宋茗谋反证据确凿,本太子亲自见过宋茗,他无法狡辩只得认罪。不过……”
不过这事情乃是宋茗一人所为,其余宋家之人根本毫不知情。若是真的将谋反大罪公之于天下,宋茗没有儿子,但宋茗只是旁支,宋家主家上下,九族千人,一夕之间便要人头落地。
荆白玉瞧着震惊到木然的宋旻,道:“你昨天还能行刺本太子,应当感谢于本太子的仁慈。”
“敢问太子。”厉长生这时候说道:“欲要行刺宋旻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荆白玉笑了一声,颇有些喜悦的模样,道:“还有流安世子不知的事情?当真稀奇。”
厉长生谦虚的说道:“长生自然无法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还请太子解惑。”
荆白玉道:“当年本太子见过宋茗,他畏罪上吊自尽。我便给他定了个贪污之罪,这罪名不是随便定下的,而是正巧有人挪用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