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荆白玉问。
厉长生说:“日前长生与孟谋主的确商量过太子与大部队分离后行进的路线图,但……”
厉长生说着顿了顿,继续道:“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全,我们一开始所走的路线,便不是与孟云深商量好的那一条。”
荆白玉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早提防着孟云深呢?”
厉长生点点头,道:“正如太子所说,孟先生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名仕,他为了帮助陵川王,就算是身败名裂,亦是在所不辞。所以长生不得不多留个心眼,提前改变了路线。”
“所以说……”
荆白玉心中倒抽一口冷气,说:“若不是大部队那面出了问题,就真的是……我身边有细作……”
大部队根本无法得知他们临时改变的行进路线,就是想要提前埋伏,亦是无有办法。能准备埋伏他们的人,必然是能得到一手消息的人。
那个时时刻刻将他们行踪泄露出去的,绝对是身边之人无疑。
荆白玉心中一片冰冷,两只小手攥成拳头,低声道:“我身边竟有j,i,an细,到底是谁……我竟是从未有怀疑过他……可恶!”
如今荆白玉身边都是他极为信任之人,万万无有想到,这些人中还有细作存在。
荆白玉心中烧着一团火,感觉到了深深的背叛,让他气愤难当。
厉长生道:“若想知道到底是谁,或许也无甚么困难。”
“你有办法?”荆白玉目光灼灼的瞧着他。
厉长生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压,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那面喻青崖与喻风酌捡了一些个柴火,喻青崖已然要抱不住,道:“爹,这么多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吗?这地方脏兮兮的,我不喜欢,咱们回去罢,肯定够用了。”
“不可。”喻风酌继续往前行去。
“啊?”喻青崖道:“这么多了,还不够用,都能烧上三天三夜了爹!”
“废话少说,走。”喻风酌说。
喻青崖笑嘻嘻的凑过去,说:“爹,你不会是想要趁机把我带到深山沟里,然后把我给丢掉罢?”
“呵——”喻风酌冷笑一声,说:“这你都知道?那你是选择被我丢,还是自己走?”
“爹!我真的错了!”喻青崖说:“我那是中了药啊,你不能怪我的,我也是被害了呀!”
“被害的?”喻风酌淡淡的说:“我看你挺欢心,是将积压在心中良久,一直不敢说的话,全说了出来罢。”
“不不不,”喻青崖连连摇头,说:“绝对不是。”
“不是?”喻风酌道:“不是你说的,忍我很久了?”
喻青崖悔得肠子又要青了,光打雷不下雨的哭诉着说:“爹!绝没有这样的事儿!爹你对我这么好,我下辈子还想做爹的儿子,怎么会这般说爹呢!”
“算了罢。”喻风酌都没有瞧他,继续往前行去,道:“这辈子你也不是我儿子。”
“爹!”
喻青崖赶忙尾巴一样在后面追,喊道:“你不会真不要我了罢?等等我!等等我啊!”
“呀——!!!”
就在喻青崖狼嚎鬼叫之时,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喊。那声音稚嫩的很有识别力,自然是小太子荆白玉无疑。
“发生什么了?”喻青崖吓了一跳,怀中的柴火全掉在了地上。
喻风酌拉住喻青崖,道:“走,回去看看。”
“爹,等等,我的柴……”
喻风酌与喻青崖返回之时,驺虞与萧拓已然在了。
那面陈均年急匆匆赶来,道:“我听到公子的喊声,发生了什么?”
先回来的萧拓也是一头雾水说:“不知道,公子与厉大人都不见了,不知去了何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喻青崖着急的说:“不是刚刚在车舆里吗?”
“走,去四周找找。”喻风酌说。
众人立刻散开,往四下里去了,他们也不敢大声呼喊,就怕昨晚那伙人追赶上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真是急人!”喻青崖道:“我刚才听到喊声就在这边的,怎么不见了,难不成……啊!”
喻青崖正说着,突然一个踉跄,差点一猛子扑出去。幸好喻风酌就在前面,伸手一接,将喻青崖稳稳当当的搂在怀里。
喻青崖赶忙道:“我被东西绊了一下,地上好像有大家伙!”
他说着排开杂草往地上一瞧,“嗬”的抽了一口冷气,道:“厉、厉长生!”
地上果然有个大家伙,不正是倒着一个人?方才杂草太多,喻青崖根本无有瞧见。
他赶忙蹲下去,说:“喂喂厉长生,醒醒,醒醒啊,这是怎么搞的?”
厉长生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脸色和嘴唇都煞是惨白模样,可把喻青崖吓得魂不附体。
喻青崖伸手去扶厉长生,顿时感觉手心里黏糊糊的,他定眼一看,又是“嗬”的吓了一跳,瞪着眼睛道:“爹!是血!”
喻青崖发现厉长生脖子后面都是血迹,血量不少。喻青崖连军营都只待过一天,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顿时慌的手脚冰凉,全不知道要如何才是。
喻风酌将喻青崖拉到一面去,说:“我来,你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