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瞧他百思不解的模样,笑着道:“因为外面那些个的确是土匪不假,而之前咱们遇上的,却并非真的土匪。”
“我,我有点糊涂了……”
荆白玉感觉自己才醒过来,脑子里还是浆糊一片,根本搞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
厉长生道:“你一面吃东西,我一面给你仔细的讲。”
“好。”荆白玉乖巧的道。
那面小老虎一同跟进了,一看便是肚子饿了,已然趴在地上大快朵颐起来,也顾不得喂它的是菜叶子还是r_ou_块,唏哩呼噜的吃得正欢。
那日厉长生抱着荆白玉往前走着,荆白玉沉沉睡去,厉长生本以为前方会有人家,但那房子并非住户,而是一处破庙,显然早已无人供奉。
破庙无有吃的,倒是有一片瓦头遮蔽,尚可在里面休整一番。厉长生本打算带着荆白玉过去,可谁料到行至跟前,那破庙之中早便有人占了。
一帮子土匪打扮的大汉聚集在破庙之中,那人数可不少。
厉长生乍一看诸多土匪,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子,与荆白玉想到了一出去,觉得恐怕是先前那帮土匪找了上来,若是厉长生带着荆白玉入内,岂非自投罗网。
厉长生趁着那些个土匪未有发现他,赶忙抱着荆白玉悄悄离开。
“但是不巧。”厉长生说的煞是平静,道:“离开之时,被那二当家抓了个正着。”
二当家的正带着几个小弟从半山腰上来,与急匆匆离开的厉长生正巧碰面。可想而知,厉长生虽然会些散打,却也打不过这诸多的土匪。
那二当家身壮如牛,厉长生只对付他一个便有些吃力,更别提其他。
如此这般,厉长生和荆白玉,还有那小老虎便被扣押进了破庙之中。
当时荆白玉并非熟睡,而是因着高烧昏迷了过去,周围动静虽大,却一点醒来的意思也没有。
二当家绑了厉长生,道:“你们是什么人?”
厉长生被绑住了双手,本垂着头,眸子正微微晃动,他心底里盘算一遍,本意图打算好如何开口。只是这二当家先开了口,把厉长生倒是弄得有些发懵。
什么人……
二当家一开口,旁的土匪便在旁边起哄,说道:“是啊,你们是什么人?灰头土脸的,但穿的着实不错,恐怕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罢?”
“这可是儿子?”
“看着不像啊,长得不一样。”
厉长生当下试探性的开口,说道:“这是我侄儿,我们是从远地方来的,本是带着侄儿游山玩水,没想到路上遇到了歹人。”
“歹人?!什么歹人!”
那些个土匪竟是对厉长生的话并不生疑,反而对厉长生口中的歹人甚是感兴趣的模样。
若真是先前那伙假土匪,如何能认不出小太子荆白玉来?恐怕早已经被他们大卸八块斩草除根了。
厉长生心中寻思着,这一伙土匪怕是真的,如假包换。
二当家听到“歹人”这两个字,也皱了皱眉头。
旁的土匪激动的问:“是不是跟我们差不多,看起来也像土匪的模样?”
“这……”厉长生佯装狐疑,道:“难道你们并非一伙的?我怎么瞧着你们并无不同。”
“呸!”
一个土匪生气的啐了一口,道:“什么一伙的,那些个人不过一群冒牌货罢了!我们才是正八经的土匪!三游城外柏安山匪寨!你可曾听说过?”
那土匪挺胸抬头,似是颇为自豪模样,着实让厉长生有些个好笑。
厉长生摇头道:“不曾听说过。”
“没听说过?”土匪道:“我们可是这一片出了名的!劫富济贫懂不懂?”
“你跟他废话什么。”另外一个土匪着了急,道:“你且说说看,那些袭击你们的歹人,他们往哪面去了?你可知道!”
厉长生仔细一听,心中有了些算盘。这真假土匪两拨人,恐怕是有些个恩怨情仇在内,倒是让厉长生觉得有机可趁。
厉长生点头道:“知道是知道的,只是……”
“只是什么?”二当家忽然开口,他声如洪钟,掷地有声,一开口其他的土匪便都熄了声,不再言语。
厉长生道:“只是我这侄儿病得很严重,便是被那些个土匪给伤的,不知几位好汉,可否先救救我这可怜的侄儿。”
“二当家,你看,那些个猘儿竟是连小孩子也伤!”
“是啊,忒的没人性了!”
“他们连咱们的山寨都敢霸占,还有甚么是他们不敢的!”
“不行,二当家的,咱们要赶紧找到他们,叫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一堆土匪七嘴八舌,瞬间破庙差点给吵翻了顶。
荆白玉听得一脸惊讶,道:“所以说,是土匪和土匪打起来了?”
厉长生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本来三游城外柏安山上的确有土匪寨子,便是二当家那一伙人,已经在柏安山聚集了很久一段时间。虽说是土匪,但也算是义匪,并不会去找寻常百姓的晦气,所以百姓们对他们并无什么怨声。
就在前天一大早,柏安山上突然上来一伙军队,一个个穿着最好的铠甲,拿着顶好的武器,直接冲上山来见人便杀,竟是要偷袭他们的山寨。
“我知道了,那军队便是假土匪?”荆白玉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