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兄长说……”邵白开始回想自家兄长对楚师兄的评价。
楚天泽摸了摸鼻子,打断了少年的话,“在邵府?”
“嗯,应该是的。”少年有些紧张。
“不去,没空。”楚天泽眼神有些纠结,但他的语气却强硬地像斩铁。
“这样啊,”少年语气里的沮丧显而易见,但即使如此他的语气依旧温和,“我知道了。”
楚天泽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渐渐发现少年的情绪地似乎总是若有若无地影响着他自己的情绪。
他咬着牙想忽略这种奇怪的共鸣,但这种影响却日益变得强烈起来。
过了会儿,少年又开口道:“楚师兄,如果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淡红色的眸子缩了缩,随后又恢复如常。
少年的语气太过认真,认真的很唬人,好像他无所不能一般,让楚天泽听得有一刻都恍惚了。
待反应过来后,有些哭笑不得。
那小傻子有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了,难不成他觉得自己能帮到什么吗?
楚天泽不由低笑一声,“告诉你做什么?”
“我会去找楚师兄,不管楚师兄在哪里。”少年的语气依旧很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就像是最崇高的誓言,将心捧在你的面前,说出来便永远不会违背,让人忍不住去相信。
铃铛里的声音让楚天泽有些出神。
言语的作用是潜移默化的。
一次,两次,三次,无论少年是说出多么让人心动的话,楚天泽都会简单地一笑了之。
因为他压根就不信。
但五次,十次,二十次,少年不断地在他耳边重复,就像是一把小凿子对着坚硬的石壁不停地敲击。
敲着,敲着,这石壁也会真的信的。
楚天泽垂下头,冰冷的手摸了摸自己胸膛。
那是如鼓面般的心跳。
“傻子,再说这种话我就打你屁股。”说完,他不等对方回应,就断了法力,将那铃铛随意揣进了衣服里。
“你在和谁说话?”楚天泽才走了几步,不远处的y-in影里就走出了黑色的斗篷。
“苏玄机,你管的太宽了。”男人眉头一皱。
“我与你一同来这三重下界,就是为了约束你,这是我的职责所在。”黑斗篷下的声音毫无起伏。
几乎是说完的瞬间,一股蛮横的力量就将拽着苏玄机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摁在了墙面上。
j-i,ng致的面庞变得狰狞起来,近在咫尺。
“再多事,我不介意帮你成为真正的瞎子。”男人的声音透着寒气,两根修长的手指停在对方的眼罩上。
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将面前人的眼珠子抠出来一般。
“无所谓,我可以再装一只进去。”苏玄机无视了男人的威胁,面无表情,他的心神都在他未知的事上,“你与邵家的小儿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他妈有病吧。”
提到“邵”这个字,楚天泽立马就如戳到了软肋了一般,怒气上涌,“和他没关系!”
“你现在的言行举止都很反常,这和你口中说出来的话是完全相反的。”苏玄机整个人就像他自己做出来的那些j-i,ng密机关,不会被任何情况影响,有条不紊地分析着面前的男人。
“真他妈的!”楚天泽忽然像是抽空了力气,松开了苏玄机的领子,“你究竟想说什么!”
楚天泽有时候真的想宰了这个叫苏玄机的男人。
但他们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到这种拼命的程度,甚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俩本应该是同病相怜的。
两个人都是被九天上界扫地出门的败犬。
“你可真他妈欠揍!”楚天泽甩了甩手,咬牙。
“这一点上我不及你。”苏玄机轻咳一声,将自己的衣领理了理。
再男人又要发怒前,苏玄机先开口道:“我劝你不要再和那个叫邵白的少年太过亲近,这很危险。”
男人冷哼一声,嘴角勾了勾,不置可否。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苏玄机接着发问道。
“我他妈说了,我和他没关系。”说完男人直接转过身,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
望着男人渐远的身影,苏玄机将黑色斗篷带上,薄唇微动。
邵家这几天真的是这十多年来最热闹的时候了,照茗空打听来的说法,上一次邵家这般热闹还是小少爷刚出生的时候。
“小少爷,大少爷让你去一趟书房。”茗空端着一堆款式各样的衣裳,那些都是要给邵夫人过眼的深衣款式。
“知道了,你去忙吧。”邵白将擦拭好的剑入鞘,便起身去书房寻邵和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