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啊!陛下你可知这银杏木在民间还有个特殊的意思。”萧贵妃在旁边笑道。
“哦?朕还真不知道。”
“有诗云,古柯不计数人围,叶茂枝孙绿荫肥。世外沧桑阅如幻,开山大定记依稀。说得啊,便是这银杏树枝繁叶茂,亘古不变,即使世道历经沧海桑田,银杏不变一如当年。”
“故银杏便有一生守候的美意。”萧贵妃解释道。
“原来如此,真是妙啊!”
邵白直接听愣了,他没有想到不过随手一砍做出来的东西到了别人的嘴里居然能被人赋予了如此多的意思。
“其实我——”邵白想解释一下,他实在受不起这些夸赞。
然而天隐皇帝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满面慈祥,“清疏快坐下吧。你这份礼朕很满意。”
此言一出,底下便没人敢再有所不满了。
“开宴!”
晚宴正式开始了。
穿着纱衣的女子鱼贯而入,丝竹响起,一片歌舞升平。
“楚师兄,你怎么不吃?”见身边的男人不动筷,邵白扭过头轻声问。
然而他的楚师兄并没有理他。
见状,邵白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显然是个不好的征兆,一旦楚师兄不理他,那十有八九便是生气了。
果不其然,这一曲歌舞还没有结束,那高大的男人便猛得站了起来,沉默地出了大殿。
没有人敢不要命地开口阻拦。
再者,对于他们来说,楚天泽的离开反而让他们更遂了他们的心思。
邵白心里有些担忧,想跟着出去却被明苍拦了下来。
“清疏,本皇子还没有恭喜你荣登天骄榜首,这杯本皇子进你。”说完,明苍便爽快地一饮而尽。
邵白没法只有端起茶盏,“谢过太子殿下。”
“清疏,你这是瞧不上本皇子?手里怎么拿着个茶盏?”明苍的语气带了些玩笑。
“我喝不了酒,喝酒误事。”邵白顿了顿说,“只有以茶代酒回敬太子殿下。”
“唉,清疏真是太过谨慎,你也成年了,喝上一点无伤大雅。”明苍站起身拎着面前的酒壶便走了过来,底下隐隐传来倒吸凉气的身影。
只见明苍拿着酒壶躬身为邵白满上,“清疏,本皇子亲自为你倒酒,你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我……”邵白性子单纯,人情世故上哪是明苍的对手,对方几句一绕,于情于理那酒便被不得不送入腹中。
之后又有几人轮番进酒,邵白没法又连续饮了两杯。
这般下来,邵白的脸上便红了起来,身上隐隐发热。
“清疏,你可还好?”有人问道。
少年晃了晃脑袋,他现在已经有些分不清是谁在和他说话了。
“父皇,清疏看来有些不胜酒力了,不如让他先下去休息吧。”
“来人。”
接着邵白就被人迷迷糊糊地扶出了金碧辉煌的大殿,朝着幽静的后院走去。
“邵公子,您这是要去哪?”一路本是走得好好的,忽然被架着的少年挣脱了束缚。
他身形摇晃,手捂着头似乎痛的厉害。
“邵公子,您这是醉了,小的扶您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说完那几个小太监,便打算靠近站在那的少年。
哗——
一道银光闪过。
“邵公子你这是做什么!”见少年猛得拔出身后的剑来,那几个小太监被吓得不轻,顿时往后连退了几步。
“唔。”少年轻轻闷哼了一声,接着便提着剑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哎!邵公子您要去哪啊!”那几个小太监被惊得不轻,连忙去追,然而谁能想到明明是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人跑起来却和一阵风似的,夜色又正浓,不过一下子他们便连影子都见不着了。
“真他妈的!”金发男人骂骂咧咧地走在殿外的花园里,此时他正怀着一肚子的气,“什么狗屁簪子!”
心里既烦躁又郁闷,却无处发泄。
楚天泽不想承认自己对那根簪子十分介怀,在他看来这种行为很是小家子气,但他根本无法抑制自己心里的熊熊怒火。
如果他还继续待在那宫殿里,此时他怕是连把那里掀了的心思都有了!
妈的!他都没有收到过小傻子亲手做的东西!
那什么牢子公主凭什么有!
还有那什么的一生等待!
简直是放他娘的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