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呈誉俊眸泛着星光,看着他道:“那再问一个问题。”
段呈誉微俯**,俊美凛冽的脸庞凑近他的,“现在我们没有关系,然而本侯非要亲你,还是你口中最下流的亲法。愿意,本侯就不走了。真不愿意,你就推开我。选哪一个?”
段呈誉话音一落,真的搂住他的腰,烫热的薄唇在苏逍白皙清俊的脸庞和脖颈上,胡乱地一通吮亲,又痒又酥又麻。不管是谁来承受,都会受不住的难堪。
苏翡白不敢推开他,可是真不推开心里又有几分别扭,一时手足无措,只得冷声道:“别乱碰。”
段呈誉刹那心花怒放,低沉的嗓音问:“不情愿就推开,为什么不推开我?”
苏翡白哑然。
段呈誉威胁道:“这次不推开,这一世你都别想推开了。”
威胁他,苏翡白心里气极,一生气,恨不得把手抬起来,使劲推开他。然而他只微微抬了一点,动作便凝滞住,不敢动了。
段呈誉察觉到他细微的举止,把他的腰箍得更紧,猛然朝自己一搂,得寸进尺地笑道:“逍哥哥,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苏翡白的手臂在虚空中不上不下,终于,他偏了偏冷淡的脸,默默妥协了,“你不必去边疆。”
段呈誉被他这副冰冷禁欲的模样,惹得心都滚烫起来,薄唇阖张道:“逍哥哥,真有那么嫌弃弟弟吗”,他抬起苏翡白的右手,放在自己宽阔的胸膛前,苏翡白感觉到隔着皮肤和肌r_ou_,一颗饱满有力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律动。
段呈誉俊美的眸看着他,继续道:“哥哥,就这里,弟弟的心都要因为你碎成一片一片了。”
苏翡白有些受不了地把手掌移开,心道,真告诉了你其中的缘故,才会真的碎成一片一片。
他撩了下眼皮,冷淡道:“不嫌弃了。”
段呈誉欣喜若狂,再次得寸进尺道,“真的,那你很喜欢?”
苏翡白气道:“不嫌弃就是很喜欢吗?不嫌弃,也不喜欢。”
段呈誉认真道:“你这个人,口中嫌弃,心里却喜欢。那么,口中不嫌弃,心里自然该是很喜欢才对。”
苏翡白又无话可说了,随他去。
段呈誉放开他的腰,问:“我送你的贺礼放在哪里?”
苏翡白拆开贺礼,原来是一块色泽上佳的玉石,另附两盏花灯。
苏翡白疑道:“上元节都过去几月了,哪儿来的花灯?”
段呈誉轻笑道:“本侯亲手做的。”
他们出了相府,来到秦淮河畔,苏翡白答应对方放花灯祈愿。
段呈誉在花灯上,提笔誊写道:“
一愿,哥哥千岁。
二愿,尊体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苏翡白一看,他的字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只居然又是“哥哥”两字,语带不满道:“少这样乱叫。”
段呈誉催他道:“快写,让本侯看看是何珠玑。”
苏翡白不愿让他知晓,冷淡道:“一边去,否则不写了。”
段呈誉竟没有死缠烂打,很配合地轻轻点头,离了两步。
苏翡白这才提笔,神情专注地一笔一划勾勒,清俊奇骨的瘦金体跃然纸上。
段呈誉趁他不注意,偷偷瞟了一眼,竟是“平安喜乐,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静夜里的秦淮河像是一匹泛着墨色光泽的绸缎,倒映着一轮皎月与星河,两盏花灯在水面上漂浮,慢慢没了踪影。
段呈誉今夜兴致极高,刚放了花灯,他从身后搂住苏翡白的腰,道:“本侯抱你回相府吧?”
苏翡白冷冷拒绝道:“你不嫌累?”
段呈誉强势道:“小别胜新婚,抱一下怎么了。”
说罢,他也不等苏翡白答应,直接勾住膝窝,一把将人横捞入怀中。
苏翡白犹豫一瞬,容他一次算了,他勾住了魏武侯的脖颈。
段呈誉心情飞扬,唇角微翘,横抱着人大步流星地走着。他感觉整颗心都要被怀中人填满了,不可描述的满足感从心间溢出来,他愉悦到低吟起大启的小曲儿来。
苏翡白耳闻他哼曲儿,清冷俊秀的脸庞难得地,情不自禁,悄声地抿了一下唇。
两人抱着走了一段路,苏翡白不敢让段呈誉的手臂真累坏了,要求他将自己放下来。
魏武侯放下他,要求剩下的路牵手走。
待两人回了相府,客人早已散了。静室内,段呈誉弯腰为苏翡白系上作为贺礼的玉佩,念念有词道:“本侯要求,你今后都佩戴这一块玉石。”
苏翡白撩了下眼皮。方才,因为苏翡白“要求”了一次,接下来一路上段呈誉就逮住不放了,他口中“要求”来“要求”去,还没完没了了。
段呈誉系好后站直身,俊眸微垂道:“本侯要求,临走前你主动亲我。”
苏翡白眼眸淡淡地看了一眼他潇洒凌厉的脸庞,心想自己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全如以往那样,冷冰冰的不通情趣。
他微微踮足,优雅的唇在对方侧脸上碰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移开唇道:“有些晚了,你回侯府吧。”
段呈誉得了一个亲吻,心里美滋滋的,表情却不满道:“小别胜新婚,你怎么一点也不热情,还比不上前些时日。”
苏翡白冷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