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同样没有开灯,但比其他的房间更暗得让人心发慌。有一团又一团s-hi漉漉又y-in寒的黑气在空气中涌动,笼罩了整个房间。
甚至在房门打开后,张牙舞爪地向着他们袭击过来,扑到近前才被刘单面无表情地一掌打散。
有了这么一下,房间里的黑气倒是散去不少。谷穆这才能看清楚房间内的摆设:
不像刘单之前说的,客房只是让客人和严融暂居的普通房间,而是被改造成了一间标准的婴儿房。
墙壁和天花板都贴着童趣的壁纸,可惜在y-in暗的环境里半点也显不出原有的可爱。而房间中央则有一个白色的婴儿摇篮床,最浓的黑气就是从床铺上散发出来的。
刘单走到婴儿床旁边,谷穆踮起脚抓着口袋边缘尽量探头往里看,瞧见婴儿床里的被子虽然鼓鼓囊囊的,却没看见婴儿的脑袋而像是包了一个什么东西。
刘单猛地伸手把被子掀开,底下躺着的竟然是谷穆曾见过的那种畸形婴儿——黑色的身躯,萎缩的四肢,还有一嘴试图扑咬他们的手指、长满了尖利密齿的嘴巴。
扑上来袭击的婴儿被刘单掐住了脖子,阻止了它的撕咬。然后刘单就这么拎着它,冷着脸往外走。
顾柔娅跌跌撞撞地扑到客房门边,见到这种情景顿时崩溃地大叫:“你放开他……你快放开我的孩子!”
她一边喊着,一边又想着刘单扑了过来。
这一回刘单躲开了她,略微嘲讽地说:“你哪来的孩子?严融从来不让你怀孕,你怎么可能又怀得上孩子?”
顾柔娅的身体猛地一僵。
刘单继续说:“你也是够可怜的了,居然把这种畸形的小鬼当做自己的孩子……你是在自欺欺人,还是真的失心疯了?”
顾柔娅没有回答他,她倒在地上,双手撑着身体,仰头痴痴地望着刘单手里掐着的那个“婴儿”,眼泪一颗一颗地淌下哭得梨花带雨:
“是我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孩子……是当时交到我手上,让我亲自抚养,独属于我一个人的孩子……”
“所以果然是你在饲养这个小鬼?”刘单说,“连把房子弄得这么y-in暗,也是为了这个?”
顾柔娅先是垂泪不语,但过了片刻就崩溃伏地:“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实在是承受不住了……我天天看着那群贱人在严融的身边乱转,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我的年纪已经大了,娱乐圈这种地方,男人三四十还一枝花,可女人只要过了三十就渐渐走下坡路!我还剩多久能待在荧幕上的时间?我明明只想有个依靠,想要跟他生一个孩子白头偕老而已,可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他都不肯给我,生怕我怀孕盯着我避孕吃药……”
刘单皱眉,谷穆躲在口袋里面也是听得唏嘘不已。
按理来说,顾柔娅可以说完全都是自找的——明明条件这么好,有钱有貌握着一手好牌,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渣男。
可问题是感情又如何能自控?
如果人人都能完美的处理自己的爱与情感,那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为了爱恋这种事就搞得生生死死的文学作品了。
所以谷穆其实是有些同情她的,但同情也没用,因为再可怜也不是去伤害他人的理由。
“所以你到底利用这些小鬼做了些什么?为什么盛子萱也会驱使跟你一样的小鬼,而这期间你的保镖‘恰好’去看望过她?”
“我说……我都说……”顾柔娅似乎失去了抵抗的意识,双眼迷蒙,“驱使小鬼的方法是一个大师交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有供奉这种‘东西’……可能是我们这个圈也藏不住什么秘密。
“其实我当时也不并打算相信他的,但是我那个时候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我又收到狗仔的通风报信,说严融跟一个小嫩模进了酒店,问我要不要出钱帮他买下来爆料的照片。
“我真的好恨,他带着女人开房,我还得替他善后……之后我拿着照片去和他对峙,他反而跟我大吵大闹,护着那个嫩模说要与我分手!我真不知道那个贱人究竟给他吃了什么mí_hún汤,我——”
“行了别跑题,我对你和那个混蛋的感情史没兴趣。”刘单打断她道。
顾柔娅又默默低头掉眼泪,过了一会才擦了擦脸,吸了一口气:“我挑重点的说。
“总之,严融那次真的和我分手了。他最近演戏红了,就看不上我想把我一脚踢开,但我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我真的就是一时气愤,所以我答应了那个大师的提议,想用‘某种办法’给他们一点教训……至于盛子萱,那只是我跟大师之间的交易条件。他教我饲养小鬼的办法,而我则给他当娱乐圈内的中介人,帮助他介绍其他的明星客户。
“盛子萱也是当时住院,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托人找上了我,我才让我的保镖去了一趟,除此之外她干了什么,我真的不知情。”
“你当真不知道?除了盛子萱,最近可有不少综艺节目也频繁出现事故,你敢说和你完全没有关系?”
顾柔娅冷硬地说:“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和那种还要参加选秀的练习生联系过……而且就算是这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我让她们去害人的。”
刘单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顾柔娅眼神微微放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随后才重新凝聚回视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