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乱昏昏沉沉的昏了过去,隐隐约约听见嘈杂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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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别伤心了,大夫都说了,小少爷没事儿。”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刚来那么两天,头天来跪了那么大半天,跪的膝盖都成了那副模样,现在又摔到了花瓶上,人好好的怎么会往花瓶上摔,明摆着欺负我乱儿。”
周烟一边给林乱掖被子,一边抹眼泪,一双和林乱如出一辙的桃花眼红红的,压下了她原本太过艳丽的面容,整个人都多了种惹人怜爱的风情。
林乱醒过来的时候,周烟还在旁边哭,他抬起手来给她拭去泪水,刚刚动了动就扯到了伤口,脸色随即白了一下。
他故意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娘,我饿了。”
周烟反应过来,连忙擦了擦泪。
“乱儿你醒了,娘这就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玉米排骨汤,你等着。”
周烟话刚落就脚下带风一样带着丫鬟去了小厨房。
屋里只剩王奶娘和碎衣在一旁。
碎衣突然转过头对王奶娘说道。
“王妈妈去看看夫人吧,她一个人怕是做不得玉米排骨汤,少爷这里我看着。”
王奶娘本就不放心周烟,这么一听也就跟着出去了。
碎衣看他们都出去了,关上了房门,坐到了林乱床下的榻上,面上带着他惯有的狐狸笑。
林乱看见他笑就胃疼,仗着自己受了伤,碎衣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挑了挑眉就开始找事儿。
“谁教你的规矩,主子躺在这,你能坐在榻上吗?还不站起来。”
要是那些讲究的权贵人家是很讲究尊卑上下这些东西,可周烟自己就没什么规矩,碎衣和林乱又从小一起长大,本就没什么讲究。
林乱这是纯粹在生事。
碎衣也不恼,他果真站了起来,戳了戳林乱的脸。
看林乱气的眼角发红,他就这个毛病,一激动眼角就发红,周烟就没有这个毛病,他也不知是随了谁。
碎衣眼神深邃了几分,真好看啊,怎么就是个男子呢。
“他们说你是自己不小心撞上了花瓶,是吗?”
林乱知道这说了也没什么用,平白叫周烟生气,恨恨的看着碎衣,也不知是生谁的气,咬牙道。
“是!”
碎衣笑意深了几分,一个纵跃,
跟只小豹子一样,跳上了床,把小狼皮的靴子蹬到了榻上,就落在林乱耳边不远处。
碎衣俯下身体,在林乱耳边呵气,看着林乱侧了侧脸,脸上笑意更深了。
林乱却有些心虚,这碎衣就是个笑面虎,肚子里一肚子坏水,别看他笑的那么好看,心里不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他不是很想回忆那段因为在周烟面前争宠和碎衣对着干的日子,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惹急碎衣。
碎衣把靴子挪近了一点,差点踩到林乱的头发。
“是的话你这幅样子摆给谁看,就差咬人了,再说一次,是不是 ?”
林乱眼神飘了一下,那靴子是用去年冬天碎衣自己上山猎来的狼的狼皮做的,好看又结实,他也有一双,因为是碎衣猎的狼,他一直不肯穿。
这靴子踢起人来也疼的很,而且碎衣专找屁股踢,害得他想向周烟告状也拉不下脸来,难道脱裤子给周烟看吗?
林乱很硬气的自己认了。
虽然他不认为碎衣会在他受伤的时候踢他屁股,可他伤好了就不一定了。
第7章 林家幼子
林乱移开眼睛看着床里面,闷闷的开口。
“是被人推的。”
“嗯?”
林乱恼了,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丫头推倒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事,碎衣还让他说两遍,这不是欺负人嘛!
他索性转回去,又看着碎衣的眼睛。
“我说!我是被——”
林乱说不下去了,屋里有些暗,显得碎衣有些y-in沉,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林乱觉得他眼神晦暗,像只冻原上饿急了的恶狼。
碎衣突然伸出手,拂去林乱眼角的s-hi润,那是林乱刚刚扯疼了伤口,硬生生憋的,碎衣摩挲着那一片薄红。
声音喑哑。
“你放心,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