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当真是最好,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垂死挣扎于这人间悲喜剧和此刻的疯狂。
林深却只是笑,原本握住他手腕的手转而滑过手背穿过指缝与手指纠缠在一起,十指相扣,说不上是缠绵姿态,但也带着压迫感和诱惑力。
他这一次没再吻上他的额头,而是亲上了他的侧颈。
炙热的呼吸伴随着低哑的嗓音一起缠上他的皮肤,然后飞快地侵入肌理,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便侵入了神经的中枢,连带着所有的一切都轻而易举地土崩瓦解。
“我很荣幸,你愿意陪我殉情。真的,没有什么样的死法,比这个还具有戏剧性。”
“贺哥,贺哥,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化妆师叫了好半天,甚至都以为贺呈陵睡着了。
贺呈陵终于缓过神来,睁开眼睛道,“抱歉,我走神了。”
化妆师笑了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贺哥你走神呢,黑眼圈也重,肯定昨晚没睡好吧,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心忧了?”
要是平时,贺呈陵可能会笑着挑眉,骄傲地说“就我,能遇到什么事儿?谁能让我心忧?”之类的话,可是这一次他却只是沉默没答,摆明了不想继续话题。
还能是遇到了什么事让他心忧,只不过是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林深,这直接导致了他昨天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他觉得自己的脖颈侧面有一处至今仍然发烫,让他忍不住抬起手想要触碰,却又在触碰的前一秒忽然放下来。
他很明确的知道,在那个位置,昨天晚上曾落下一枚亲吻。
是那个亲吻让他彻底清醒起来,骂了一句脏话之后就动作飞快地将林深丢出房间让他滚蛋。
可也是那个亲吻,冲破了所有防线与距离,让他至今仍然不得安宁。
他惊讶的不是一个男人跟他表白,活了三十多岁这种事情根本不值得稀奇。他惊讶的是跟他表白的人竟然是林深,而他还可耻地为此心动,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像是染上了某种突如其来的恶疾。
真的是要疯了,疯到想要干脆直接和林深同归于尽得了,也免得浪费这些脑细胞还获赠了很重的黑眼圈。
不……还不能跟林深同归于尽,不然想想也知道这家伙会把这件事情扭曲成自己心甘情愿和他殉情而且让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放的开,贺呈陵觉得林深这个人没有什么做不出的。
另一个房间里,同样在化妆的林深也被化妆师提到了黑眼圈过重的问题,只不过这一位心情很好,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去哼一首没人听过的语调。
周禾芮并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只是觉得自家老板今天又s_ao了些。“老板,你唱的什么歌啊,还蛮好听的。”
“《eefallen》,一首中世纪流传到现在的德语歌,中文译名叫做《落雪时分》。当年我父亲就是唱着这首歌,手拿一束黄玫瑰跟我母亲表白的。”
“这么浪漫,一定成功了吧。”化妆师跟着说了句。
林深挑眉,“并没有。我母亲嫌我父亲五音不全唱的难听,而且她对玫瑰花粉过敏。所以让他回去好好想清楚。”
周禾芮撇了撇嘴,“在你挑眉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个典型的罗曼蒂克史。”
“可是无论如何,他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一直到现在,依旧浪漫且坚定。而且……”
林深的眼中盛满笑意,他依旧笃定且自信,胜券在握而又理所应当,是敢于推出所有的筹码的赌徒和天马行空的自恋狂。
“而且现在也不是冬天,从六月到落雪时分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我很快就会有机会。那时候,我就要再换一首歌了。”
他讲完这句,又低声唱了一遍那首歌――
[eefallen, 当那雪落下时
und e: 时间不再停留
der . 我深陷积雪中
iebel, 家无梁楣
e. 周身凄冷
zerbro, 门闩也亦断亦碎
ir kalt. 小屋难奈严寒
a, 哦亲爱的,请怜惜我吧
dah so elend bin 我多么的不幸
und laen: 快快拥我入怀
er hin. 让那寒冬离我而去]
你知道的,这个世界很神奇,有的时候,一个拥抱就能挥开暴雪,劈云见日。
第52章 六角┃那是一份爱意,柔韧,坚定,让他再也不愿意放任自己沉沦于戏剧的世界中
这一次致命游戏是在一个小房间里开始的, 六个人都到了之后就开始闲聊。这一次他们穿着款式相同颜色不同的卫衣, 从林深, 隋卓,童辛然,温琼姿, 杨荔和到贺呈陵,颜色分别是黑色,天蓝, 红色, 淡紫,粉红和柠檬黄, 上面印着白色的“致命游戏”的英文字母。
温琼姿理了理自己落到前边的发丝,“总不可能在这里录制吧, 这地方也太小了,难道真像呈陵说的要玩真心话大冒险啊。”
温琼姿这话一说, 所有人都很自然的看看贺呈陵,而贺呈陵却只是错开了其中一人的目光,懒散地笑了下, “只是肯定会用到真心话的元素, 不然昨天的那些岂不是白弄了。”
“真心话……”林深注意到贺呈陵的躲闪,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我真希望今天能听到不少真心话。”
贺呈陵觉得林深是意有所指,可是也不愿意去想其中深意,只是双手c-h-a兜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不动。
可是贺呈陵这样, 别人又不知道他们俩的弯弯绕绕,杨荔和为了综艺效果有些惊讶地道,“原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