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戏什么时候拍完?”
“要是没意外,应该后天。”
“拍完就回来吧,看你的《籍》去。”
林深低垂着眉眼笑,他就知道白斯桐已经做好了一切。“好。”
“这几个剧本,你都没看上?”苟知遇拿起被贺呈陵扔到一旁的本子,翻了翻看,“其实我觉得这个还行。”
“你是认真的?”贺呈陵把头从杂志里抬起来,“你拿的那个,古代狗血爱情片,君主爱上敌国公主,为了对方不惜子民疆土,隔着国仇家恨最后还能一笑泯恩仇在一起。这种故事就算情节再跌宕,有什么用?它的内核是什么?就算是j-i,ng致的服化道,高超的拍摄技巧,优秀的演员,都拯救不了这个剧本。因为它的内容怎么拔高,都只是j-i毛蒜皮的人间恩怨。它从头到尾合理化的是男尊女卑,母凭子贵的封建流毒,边缘化的是人性险恶,美化的是男权思想,这样的烂片,圈子里谁爱拍谁拍,谁拍了我就看不起谁。真当我拍了一部古装片,以后就陷在这个里面走不出来了?笑话!”
“是,你说的对,”苟知遇道,“小嘴叭叭叭地说半天,吵得我脑壳疼。”
贺呈陵皱眉,冷着一张脸,“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看剧本烦成什么样了,青春疼痛文学,流产打胎小混混;黑社会大片,老大爱上对方的头子玩禁断爱;ip改编,脱离不了情局;悬疑推理,默默和那个老周都在拍,我跟着他们凑什么热闹?要都是这样,我还不如不拍了得了。”
“我的少爷,就算真有了合心意的剧本,你也不一定拍的了。不然原作者和原编剧参豁一份,跟组编剧被你搞得像孙子。整天守着你那一亩三分地不让别人碰,你觉得哪个好编剧愿意把本子给你?”
贺呈陵在片场向来有独裁者的名声,谁的话都不听,连苟知遇这种好脾气的都跟他吵过好几次架。
贺呈陵将杂志盖到脸上,完全不在意苟知遇的话。“那就想办法呗,现在的问题在于,根本没有一个可以值得我想办法的本子。”
“行,宁缺毋滥,那就等着,看看谁这次能入你的眼。”
三月三号晚。
《籍》国内首映礼。
各路影评人,明星,电影人,媒体齐聚一堂。
林深来的晚,原本聚在外面的记者们都已经准备偃旗息鼓,看到他的时候立刻起了兴趣。
“林影帝,你为什么来给《籍》捧场?是因为接下来有合作吗?”
“林深,你和顾影后的绯闻是真的吗?”
……
林深一条也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刚准备在保镖的护送下走进内场,就听见又有一个记者问, “林老师,圈内传闻你和贺导不和是真的吗?”
他终于停下脚步,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回答道:“没有不和。”
“林深,没想到你也来了。”“
“蔺老,”林深对着蔺长清点了点头,在他旁边坐下,“这样好的影片,当然值得来看一看。”蔺长清在电影界名气高,又是平京电影学院的名誉校长,算得上是林深的老师,两个人关系也是不错,聊的来。
“我记着柏林展映的时候,你已经看过了。”
林深想起那天的事,嘴角不自觉地戴上笑,“有些东西,再看一遍也值得。”
蔺长清没想到林深对于《籍》评价这么高,他对这个小朋友还算了解,林深心里是有骄傲的,这样真心实意地赞扬实在是为数不多。这样看来,这部电影确实是要好好看看了。
蔺长清这样想,默默地将老花镜摘下来,换上了读数更高更清晰的眼镜。
林深:“……”好吧,说实话,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的,ao作了。
主持还有主演采访环节林深都兴致缺缺,直到贺呈陵上场他才收起了有些懒散的眼神,注视着台上的人。
贺呈陵今天穿了一件拼接撞色短外套,配着修身的长裤,一双腿斜斜地搭着线条流畅又美好,脚腕依旧明晃晃地露在外面。微长的发还是扎起,眉峰也是锐利着,充满锋芒感。
林深发现贺呈陵当真是不怕冷,无论室内还是室外,都穿的比别人少太多,也可能是因为这样的缘故,他总觉得贺呈陵瘦的过分,似乎可以窥视出骨骼的形状。
贺呈陵回答起问题来不是那种长袖善舞圆滑世故的类型,但胜在天马行空且不失爆点,足以引得场面火爆。
“贺导怎么评价这部戏中小金的演技呢?”
听到主持人的问题,贺呈陵笑起来,原本的锐利被冲散,透露出一种别样的,足以模糊了年龄的生气。“他很好,是我心目中的最优秀的男演员,没有之一。”
林深听到这句话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大抵是心中的清高感在作祟,虽然说何暮光能在上一届是华国演员获奖的情况下再拿柏林影帝已经证明了演技不俗,但是最优秀的男演员……应该不至于。
紧接着他就听到蔺长清道,“何暮光算是贺呈陵一手捧起来的,这份情,当真是让人动容。”
老人家不关心那些八卦黑料,就事论事人也通透,反而看得更深。“我记得何暮光也是咱们学校毕业的,比你小几届。”
林深被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老了,再过一段时间生日一过就三十二了,似乎和青春越来越远。
“应该吧。”林深手搭在横梁上,“这些事我不太关心。”
“林深,你和他们都不一样,国内国外的导演,你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