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吸鼻子:“为什么?”
“婚礼。”
“啊?!”
“你不会以为小羽毛就是婚礼吧?”宫行川好笑地拿起面巾纸,替时栖擦掉嘴边的油,“那是补偿。”
——补偿他们分开了三年,补偿三年前的时栖一场梦想中的婚礼。
时栖眉眼弯弯,喜悦快从眼睛里流淌出来了。
“别秀恩爱了。”陆航举起酒杯,对他们挤眉弄眼,在氤氲的水蒸气里,大声说,“来来来,干杯!”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时栖一不小心喝醉了,最后被宫行川扛出火锅城,要不是lily保持一分清醒,拦住了马路对边偷拍的狗仔,他又得上热搜。
喝醉的时栖坐在车上摇摇晃晃,不说话,就拿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宫行川,仿佛世界再大,他眼里也只有叔叔一个人似的。
宫行川当他清醒,自顾自道:“我看中了一座岛,婚礼就在岛上举办吧。”
时栖:“嗯嗯嗯。”
宫行川又说:“我准备邀请一些媒体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到时候你要是想直播,就用手机直播吧。”
时栖:“嗯嗯嗯。”
“礼服你想要黑色还是白色?过两天我让设计师来家里给你量尺寸。”
“嗯嗯嗯。”
“证婚人你有没有人选?若是没有,我就去请枫姨。”
“嗯嗯嗯。”
“婚房我看中了几套,周末带你去看看。”
“嗯嗯嗯。”
“你想去哪里度蜜月要提前和我说,我好着手安排。”
“……”
“时栖?”
“……”
时栖趴在后座上睡着了。
*
时栖和宫行川的婚礼是在塔斯马尼亚举行的。
宫行川包了机,把时栖的狐朋狗友从国内接到澳洲,自己与枫姨紧随其后。
时栖前脚刚拍完《偷香》,后脚就被送上飞机,飞行过程中,何岚和陈晗不放过任何一秒钟,拼命地和他核对着婚礼的流程。
大到几分几秒走出教堂,小到每个客人桌前要放几朵玫瑰花,彻彻底底把时栖折腾疯了。
他万分后悔,没跟宫行川坐一班飞机,等飞机落地,过了海关,立刻迫不及待地冲进了灿烂的阳光里。
南半球的夏天带着海味的燥热,咸s-hi的风扑面而来。
宫行川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腿上是笔挺的西装裤,站在停车场边上向时栖挥手。
“叔叔!”他三步并两步蹿出机场大门,纤长的胳膊往宫行川脖子上一缠,整个人就挨了上去。
宫行川稳稳地托住时栖的屁股,对气喘吁吁跑来的何岚和陈晗点了点头:“累了吧?”
“累。”时栖急不可耐地在叔叔脖子里啃了一口,“主要是心累。”
“嗯?”
“看不见你,心就累嘛。”他被自己r_ou_麻得直笑,从宫行川怀里挣脱,帮何岚把行李搬上了车。
婚礼定在三天后,基本流程已经走过好几遍了,美中不足的是,宫行川和时栖谁也不愿意按照何岚安排的那样,彩排婚礼。
“何岚姐,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彩排呢?”时栖不理解何岚。
何岚也不理解时栖:“你们不彩排,我怎么知道几分几秒切音乐?!”
时栖眨眨眼:“迟个几秒钟不碍事。”
“这是婚礼,婚礼!”何岚揪着头发,紧张得快疯了。
宫行川把时栖拉回身边,对他好笑地摇头。
他赶忙凑过去,猫在叔叔身边嘀嘀咕咕:“怎么大家比我们还紧张?”
眼瞧着何岚和陈晗因为婚礼,忙得焦头烂额,连陆航都发起神经,每天睡前给他发一个婚礼倒计时。
反观婚礼的主角,一个赛一个淡定。
时栖硬是拍到婚礼前三天才杀青,宫行川上飞机时也还在开视频会议。
“不过我很高兴。”时栖自言自语,“大家都很期待我们的婚礼呢。”
这份满怀祝福的期待,是他人生前十八年,没和宫行川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感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