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前面的起落架没了,飞机头着地,地板形成一个坡度,座椅也都倾斜了,氧气罩跟风铃似的挂在半空中。可以预料,如果在飞机里过夜将会十分不舒服。
这会儿机舱里又闷又热,除了两个年纪较大的乘客在睡午觉,就只有还在昏迷的秦暮和钱平山夫妇。
他们吧头等舱的座位放平,秦暮只穿了条内裤,躺在上面,脸依然通红,胸口起伏地也很快。
钱平山一直在拿s-hi毛巾给秦暮擦拭身体降温,钱欣则挺着大肚子坐在旁边,一只手撑着后腰,一只手拿棉签给秦暮蘸嘴唇。
萧陟和陈兰猗走过去,钱平山夫妇转头看了一眼,见是他们,忙要站起身,显然还惦记着救命之恩。
陈兰猗之前照顾钱欣习惯了,立马扶住她:“你们累不累?换我们来盯着吧。”
钱欣垂下眼帘没说话,钱平山露出一副憨厚的表情:“不用,我们不累。这孩子是为我们受的伤,不亲自守着他我们心里也不踏实。”
萧陟和陈兰猗极为欣慰。这两人明显是怀疑秦暮是宿主,对其他人有提防之心,怕有别的宿主趁他昏迷要他命。能有这份警醒,才有可能完成任务。
萧陟他们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见帮不上什么忙,就离开了。
陈兰猗还拉着他往里走,到了狭窄拥挤的经济舱,这里就更没人了。
“咱们去哪儿?”萧陟不明所以。
陈兰猗勾着他的手,回头看着他笑了一下,然后打开厕所门。
萧陟瞬间会意,跟陈兰猗一起挤了进去。
大伙很注意维护飞机里的环境,落地以后,有需要都在外面解决,厕所里十分干净。
陈兰猗关上厕所门,狭小的空间就完全黑了下来,一点儿东西都看不到。
萧陟在他身后把人抱住,于一片黑暗中准确地找到陈兰猗的后颈,拨开头发,轻轻地舔吻起来。之前他在这个位置捅过陈兰猗一刀,这会儿跟拿舌头疗伤似的,一下一下舔得极细致。
陈兰猗让他舔得有些痒,笑得身子微微颤动:“你真要当狗啊?”
萧陟嘴上一顿,随即舔得更加带劲儿,闷声道:“是啊,我要当忠犬攻。”
“那什么……”陈兰猗知道他的心事,声音里带了些不好意思,“其实,她刚才说什么囚/禁/y的时候,我还挺有感觉……”
萧陟一下子顿住了,把陈兰猗转过来,虽然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陈兰猗能感觉到萧陟认真的神色,“真的?”
陈兰猗微笑起来:“真的……其实,我特别喜欢你帐子里那条大毛毯。”
萧陟一下子就冲动了,之前在海里两人腻乎了半天,连准备都不需要做。
黑暗剥夺了视觉,触感和听觉就格外灵敏,两人贴合的皮肤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热汗。陈兰猗回首与萧陟亲吻,混着汗水的亲吻咸涩黏腻,带着滚烫的触感。
因为担心厕所门隔音不好,萧陟的动作格外轻缓,但是手臂又缠得很紧,好像把陈兰猗胸腔里的氧气都要挤走了,让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似乎又回到海里,被海浪冲着,按照一个柔软的频率晃着身子。
缓慢温柔的脚步不疾不徐,亦能一阶一阶地攀到顶峰。
陈兰猗呼吸越发急促,甚至觉得他们快把这狭小空间里的氧气都耗干了,他张大了嘴喘气,又被萧陟扳着下巴转过头,被他拿嘴堵住了唇,舌头也突然凶猛地侵了进来。
在最后一刻,于一片纯黑的视野里,陈兰猗迷茫地睁大了眼睛,竟然看到五彩斑斓的幻影,耳边传来尖锐的耳鸣。
萧陟在他身后轻柔地搂着他,轻轻吻着他的头发,怀里的人脱力般往地上滑下去,萧陟忙一把捞住,架着他的腋窝把人扶起来。
“怎么了?”
陈兰猗没听见,他耳朵里的耳鸣还没下去,只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喘气。
萧陟摸索两下,坐到马桶上,让陈兰猗坐他腿上休息,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陈兰猗这下听清了,脸登时一红,不想承认自己在那一刻缺氧了,差点晕过去。
他没说话,但是萧陟能感觉出他身上又有力气了。萧陟摸索着抽了两张纸给两人好歹擦擦,他们刚才都没脱衣服,稍微一整理又是衣冠楚楚。
陈兰猗想起身,被萧陟按住,“再休息一会儿,你刚才吓我一跳。”
陈兰猗脸又红了,老实地倚了回去,由着萧陟一下一下帮他顺着被汗黏s-hi的头发。
他抬手想去摸张纸巾再擦擦,手伸到半空突然顿住,萧陟扶在他腰间的手同时收紧。
厕所门的隔音果然不好,外面情绪激动的人声清晰地传进来——“你疯了?朝那个男孩下手!”
第77章 中毒
说话的是个男人, 带着浓郁的口音,几乎每个单词的结尾都被奇怪地重读。
他情绪极为激动,还在低吼:“他们马上就会回来!到时候咱们两个就都暴露了!”
“要不是你拦着,那个男孩儿现在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已经在飞机外面了!我答应和你结盟可不是让你拖我后腿的!”是个熟悉的声音,黑人jen, 虽然想极力压低声音,可是愤怒让他控制不住。
“你确定他是玩家了吗?”另一个声音稍微冷静了些, “今天是第一天,没必要……不值得……”声音太小, 听不清了。
陈兰猗轻轻探身, 把耳朵贴在门上, 听到jen继续说道:“不管他是不是, 他都得死。他引着我说自己是头等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