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你这!”纪然有点生气,差点骂他是个心机吊。当初,为了让自己留下过夜,闻名让小飞偷钥匙……终于实锤了。
“还给你,我来你家用不着钥匙。”闻名把钥匙丢在床上,“你姥爷呢?”
“这会大概出去买菜了。”
闻名大胆起来,捏住纪然的下巴深吻,逗弄那条四处逃窜的小舌头。纪然本就鼻塞,嘴被堵上后直接无法呼吸,差点憋死,狂推闻名的肩膀。
突然,卧室门口传来一声暴喝:“打死你个鳖孙!”紧接着,闻名的脑袋就挨了一下子。
纪然惊恐而羞涩地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全家老小,无地自容,简直想在床板刨个坑钻进去。
洪福手握平底锅,照着闻名的脑袋一顿狠拍,“咣咣”带着回音,“小王八羔子,敢欺负我外孙!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一脸的反派样!”
纪叙也拿着把雨伞加入战斗,对闻名乱抽一气,“混蛋,你敢侮辱我哥!”
乐乐则跳着脚尖叫:“名叔为什么要谋杀我爸啊啊啊!”
“大爷,消消气,气坏了不值当……”闻名没了往日的威风,用手肘护住头,任拍任打。
“姥爷,别打了!”纪然生怕闻名被逼急了,反手把姥爷fir blood,再一记重拳将弟弟double kill。
洪福打累了,扶着窗台歇息,同时察觉到闻名的目光不太友善。这……有点不好收场。
纪叙小声道:“姥爷,快躺下。”
洪福立刻会意,扔掉平底锅往地上一躺,在闻名发火前利用碰瓷技术先发制人,“哎呦,我有点喘不上气……”
“姥爷!”纪然心急如焚,从床上扑下来。
闻名混迹江湖多年,大概从没碰到过这种转折,双手无奈地搓脸,“我的天……大爷,您起来吧,我不会找你们麻烦的。”
洪福坐起来,轻捋那根长长的白眉,双目炯炯,瞪着闻名。
眼下这局势,纪然只好坦白:“姥爷,你记不记得,我小学的时候有过一个笔友……”
“好像是有这么号人物,叫啥来着,铁矿?煤矿?”
闻名淡淡开口:“石头,我是石头。”
洪福从地上爬起来,照着闻名脑门就是一记爆栗,“你大爷我还化石呢!”
闻名微微抿唇,用力点头,“行。”
来不及准备演讲稿,纪然语无伦次地解释,“俗话说,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我们比网友更有缘。放眼银河系,乃至全宇宙,这种概率也是很低的,所以就……把缘分升华成爱情了。”
“呃——”一家老小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发出喉咙被扼住的惊叹。乐乐用小胖手捂住嘴巴,眼前的状况已经超出她的认知。
闻名和纪然一家坐在客厅里相面,凝重的气氛让空气结成固体。沉默中,纪然擤鼻涕的动静格外突兀,“乐乐,你去屋里自己玩一会。”
乐乐的胖脸气鼓鼓的,不知在想什么。她翻出闻名买的巧克力,“哗啦”一下全倒在他腿上,“大骗子!我不吃你的糖了,把我爸还给我。”
“来不及了。”闻名轻捏她的脸蛋,狭长深邃的双目带着挑衅的笑意。
“噗——”乐乐悲愤地朝他吐口水,转身跑进屋里。
洪福拍着大腿,懊悔不已,“名哥你这个臭小子,真够狡猾!早知道就不该收你那么多东西。”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大半年,没少占人家便宜。唉,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不是盗,那就剩j,i,an了!狗屁模范邻居!打一开始,就是怀揣邪念而来!
如花似玉的大外孙被拱了,洪福长吁短叹,“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的。这下好了,馅饼吃了,我外孙搭进去了,唉这可咋办……”
纪然红着脸开口:“你们怎么……全都在家?”
洪福说:“我们在主卧里开会,你不是生病了吗,想给你个惊喜,做点好吃的。刚商量完,就看见你在垂死挣扎。”
纪叙略带愧疚地说:“哥,你这么帅,按理说不该缺女朋友,我们给你拖后腿了,所以你就……嗯。”
纪然笑着摇头,望向闻名,目光柔和而坚定,“不是退而求其次,名哥就是我的vip。”
闻名用指尖搓了搓悄然变红的耳朵。
洪福和纪叙苦恼而纠结,思索着,沉默着。
纪然用力擤鼻涕,“从小到大,我都庸庸碌碌,没做过出格的事。在家听父母的,在学校听老师的,工作了听上司的。现在,我要出格一次了,也许你们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但这就是我。”
顿了顿,纪然补充道:“你们可以不同意,但是我赚钱养家,我说了算。”
一片死寂中,闻名突然说:“之前说要请你们吃凯撒宫的自助,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当成提前过新年。”说完,就打电话预约位子。
洪福和纪叙表情扭曲,看起来是在拒绝,然而眼中的神往暴露了本意。听见“吃”,乐乐从屋里溜出来,开始整理自己的小布包,做出门的准备。
纪然有点佩服闻名,能轻易看透事物的本质。对于他们这种恩格尔系数较高的家庭,满足口腹之欲就是最大的快乐。
刚走进餐厅,当值的经理就过来和闻名打招呼,殷勤地把他们引向靠窗的座位。落地玻璃外,残阳照海,斑驳迷乱的红和层层微浪温柔地交叠。
餐厅的装潢典雅而考究,面积很大,桌椅密度很低,每桌客人都有足够的空间畅谈,而不会被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