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叙说:“我也干了。”
纪然微嗔:“你喝一口就行了,小孩不能喝酒。”
闻名温和地笑笑,对乐乐说:“小胖妞,想不想吃龙虾?”
乐乐看了眼爸爸,懂事地摇头,眼睛却定定地望着龙虾,仿佛那是她毕生的梦想。
“之前吃过吗?”
“没有。”乐乐小声说。
闻名把芝士烤龙虾放在她面前,蒜蓉的则给了纪叙,看着纪然说:“给孩子吃吧,我吃龙虾过敏。”
乐乐直接用手抠了一大块r_ou_,塞进嘴里,美味地哼哼着,眼神重焕生机。
纪叙也双眼放光,狼吞虎咽地消灭了那半个龙虾,惹得洪福小声嘀咕:“哎,你倒是给姥爷和你哥留一口。”
纪然暗自叹了口气,心想:早知道就不买龙虾了。
闻名边用羊排、大虾和乐乐面前的青菜交换,边说:“大爷,有空我带你们去吃凯撒宫的自助餐吧,龙虾不限量,不过比较小。”
洪福受宠若惊,“这怎么好意思呢。”
“员工有优惠,而且像乐乐这么小的孩子是免费的。”
“好的。”洪福和纪叙一起点头。
“姥爷!”纪然一边帮女儿擦嘴,一边微蹙着眉。腹诽着:你们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名哥,你上过大学吗?”纪叙突然问。
“没有,说来惭愧,高中都没上过。”
纪叙的眼神中刚流露出崇拜,只听闻名又说:“我没读高中,是因为吃不饱饭。否则,我一定会继续上学的,因为念书真的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乐乐吃完了龙虾,将脏兮兮的双手伸给纪然擦,“为什么会吃不饱?”
“因为我不像你一样,有这么多家人啊,”闻名对她坦然一笑,“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餐桌上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纪然心下恻然,望向闻名,发现他也在望着自己。眼神依旧野蛮,但同时也带着春水般的柔情。他到底是打哪冒出来的?纪然的生活,从来没跟“孤儿院”这三个字沾过边。
“给你吃吧。”乐乐稚嫩的童声打破了平静,同时抓起一块羊排朝闻名摇晃。
闻名朝她弯起眼睛,“我早就能吃饱饭了,小胖妞。”
“名哥,你是怎么把那些人赶走的?”纪叙好奇地问。
“哦,我跟他们讲道理。我说,谁能把我打趴下,我的车就归谁了。否则,就不要再来。他们输了,不服气,喊来他们的老大。也输了,又喊来老大的老大……最后来的那位,是我的一位同事。我们站在一起抽了根烟,然后我就回来了。”
闻名说完,大口吃起了面前的青菜,又让纪然帮他添饭。
“你该不会真的没吃午饭吧?”
闻名故意在接过碗时摩挲了一下纪然的手背,“真没吃,就等这顿呢。”
对于他的调戏,纪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吃完饭,闻名没有过多停留。透过厨房的窗户,纪然看见他牵着大黄出了门。说起来,闻名的头像也是大黄,仅有的动态,也全与大黄有关。洗澡、吃狗粮、看夕阳、踏青、嗅花……
先前,闻名说自己没有家人,纪然以为他是父母双亡,没想过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这样的话,他也许只拥有过大黄这一个“亲人”吧?这该是一种,多么刻骨的孤独。
不知不觉,纪然盯着楼下看了好久,等回过神来,闻名和大黄早已相伴走远了。
纪叙找到了一份兼职,在离家1公里的便利店做送货员,骑自行车给打电话要东西的人送货上门,才干了两天就黑了一大圈。
这天,纪然正一边刷碗一边听弟弟说“有个兼职收银的妹子很正”,忽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闻名站在门前,抓住纪然的手腕,不由分说把一根绳子塞进他手里,“我要出差,帮我遛它两天。我觉得比起宠物店的员工,它更喜欢你。”
纪然一低头,看见大黄叼着一个行李袋,朝自己讨好地眨眼摇尾巴。
“它吃什么?”
“它叼着呢。”
话音未落,闻名已经蹿到了5楼与4楼间的缓台,8级台阶只用了两步。
纪然只好把大黄牵进门,洪福和纪叙围了过来,啧啧赞叹,“这狗长得真好,摸着像貂皮大衣似的,公的母的,来,抬腿……哦,公的。”
大黄放下口中的行李袋,好像知道自己是来寄人篱下的,很有礼貌地原地不动。纪然打开袋子,取出狗粮、食盆、水盆以及一个满是牙印的木奉球摆在角落,不禁有点担忧。大黄再聪明温顺,毕竟是大型犬,还是有点危险的吧。
“名叔的狗狗!”乐乐跑过来,挥舞着小粉拳,欢快地照着大黄的脑袋狠捶了一记。
纪然惊呼一声,连忙将女儿抱起来。大黄倒是丝毫不生气,依旧在咧嘴摇尾巴。
两个小时后,乐乐就和大黄交上了朋友,甚至骑在它身上,指挥它在家里攻城略地。大黄任劳任怨地驮着这个小胖妞,纪然真担心它会被压得腰间盘突出。
洪福还把乌龟举在它面前介绍:“大黄,这是淑娟。淑娟,它是大黄,在咱家住两天。”
临睡前,纪然收到了闻名的消息:我落地了,放心,大黄不咬人。
从第二天早上开始,家庭闲散人员洪福便承担起了早晚遛狗的重要任务,还靠着大黄收获了不少老年妇女的青睐。闻名说是出差两天,直到第四天才回来,而且是以极其惊悚的方式出场的。
这天晚上,纪然正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