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点了点头,朱砂本就容易干,陆长生把符纸放下,等着林蔓拿水进来的间隙,他低声道,“前两天你不是看见我做噩梦了吗?后来醒过来,我从你手里拿到了那枚翡翠戒指,戒指上的禁制未消,我好像进了什么幻境,里面有一个人,我看不见他的样貌,却知道他穿着和我当初看见你时,一样的衣裳,我还知道那个人叫魏熵阳。”
随着陆长生的话,陆平的神色越发凝滞,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又松开,瞳孔里的神色闪动些许,双唇微启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然而最终陆平也只是垂下眼眸没有多言语。
正好林蔓端着水走了进来,把水杯递给陆长生,她看见桌面上多出来的那张符咒,“陆大师,您要……”
“你若是好奇就待在屋子里面,但是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声张。”陆长生嘱咐着。
“好。”林蔓点点头,留在了屋子里面。
她倒的水是凉水,陆长生手握着茶杯,手心的温度被冰凉晕染,另一只空余的手拿起符纸,举在眉前,手指先是一用力,再一松开,那符咒平稳的漂浮在了半空中。
低头饮一口凉水,抬手一泼,冷水落在复制上面,纸张被浸s-hi,上面的朱砂字体却没有半点模糊,反而更加鲜亮。
手指虚空在符前画了几行字,握着水杯的手一松,水杯落在地上瞬间破碎,陆长生拿起碎瓷片,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指腹用力手指瞬间被刺破涌出鲜血。
带着血的指尖点在符咒四角,把符纸放在画前,陆长生口含着水,指尖抵上了唇。
再次拿开指尖,陆长生的下唇染上了浓郁的艳色,口含的水泼向画卷,却没有打s-hi画面,那画上有一层透明的壳,抵抗住了一切外来的侵害,水没有进入画里,也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被那层保护层吸收,也就是这个时候,保护壳一个不明显的角落,露出了细小的缝隙。
陆长生在壳自动修复之前,迅速的拿起符咒,赤手生火,符咒倾然化为灰烬,那些灰破碎成一缕缕的烟雾,随着那个小缝隙蔓延进壳里,缠绕在了仙鹤和松柏上面。
林蔓只能看见实物,她看见了水看见了烟,而在陆长生眼中,那画的样子却骤然变了。
如同一颗石子掉入了平静的湖面,宣纸上面泛起涟漪,荡漾起层层波纹,原本的仙鹤松柏消失不见,变成了一间屋子外面的景象。
看着画里面显现的场景,陆长生仔细看了看,然后皱起了眉头,这个地方太过于眼熟了……
不只是陆长生有这个想法,陆平也想到了什么,“长生……”
连路平都看出魏熵阳在哪里,更何况是几乎从a市长大的陆长生,只是没有想到魏熵阳停脚的地方离堪舆店这样近。
记下来画上显现出来房屋的独特性标志物,陆长生抬手一挥,画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如今他已经知道魏熵阳在什么地方,这幅画上面虽然没有传递讯息的咒印,但是保不齐陆长生在刺穿保护壳的时候魏熵阳已经得到了消息。
不打算多耽误,陆长生抬步就要往外走。
在离开前,他还没有忘记对着林蔓说:“我觉得在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最好和你的家人商量商量,如果你和他们说完之后,还打算那样做,到时候你再联系我。”
陆长生说完,客气的对着林蔓颔首,抬步就要离开。
林蔓上前一步,“陆大师,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听到林蔓的话,陆长生脚步一顿,抿了抿唇,没有回头,只是道:“没必要做这些虚假的假设。”说完不等林蔓再说些什么,陆长生道,“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大门发出开合的碰撞声,林蔓站在屋子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站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一般,走到厨房,拿出扫帚和簸箕,把之前陆长生摔在地上的茶杯打扫干净。
做完这一切,林蔓一只手握着扫帚簸箕,另一只手虚无的伸出,想要触摸被搁置在墙角的牌位,她眨眨眼睛,一双漆黑的瞳孔中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做错了吗?”寂静的屋子里,林蔓轻声问道。
赶着时间,陆长生从林蔓楼上走下来,没有多耽搁,直接打车到了堪舆店附近。
堪舆店周围是各式各样的古式建筑,两旁是寿衣店、古董店、典当行,a市虽然发展的不快,但是这些店铺也已经有些格格不入,只是不知道当地政府是怎么想的,十多年过去了都没有整改,依旧这样参差不齐着。
古式建筑后面林立着高楼大厦,现代与古代交织,时不时就让人萌生一种虚幻感。
凭着记忆往堪舆店后面的小区走去,脑海中的记忆像是画卷一样清晰,陆长生走进小区,经过两栋楼之后往右拐,在经过了一栋楼,向右看去果然那边有一颗粗壮的树,那树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树冠,没有什么外延的其他枝干,也因此树干虽粗,整棵树却也没有多高。
走进楼道,陆长生记得,从魏熵阳的屋子里面往外看,刚好可以看到那棵树的树顶,整栋楼略有十五层的高度,魏熵阳的房间应该在五层或者六层。
走进电梯,先停在五层,陆长生闻了闻第五层的空气,转身又进了电梯。
走到六层,果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这个楼层很干净,不是周围没有杂物垃圾的干净,而是没有什么污浊环境的干净。
自从陆长生开蒙,他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