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叫什么事。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还是那样死的,偏偏还在小恒那偏殿里,那么多人瞧见。
虽与林恒相处不久,他还是相信那小子的心性,断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可如今,百口莫辩。
他斟酌了片刻,看向缥缈宫的宫主:“小恒那孩子本座有所了解,他断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此事,肯定有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话未完,缥缈宫宫主怒呵打断。
她环视了大殿里所有人,忽的,冷冷嗤了一声:“承天派,莫不是要包庇那人不成?当真想与我缥缈宫结仇?”
此话一出,座下的众峰主们神色着急。
他们承天派一直与各派交好,怎能为了区区一个弟子,就与缥缈宫交恶?
“宫主,按你说,该怎么处置?”一峰主忍不住。
话落,一道如寒芒的视线瞬间落在他身上。
温辞的视线,无波无澜,仿佛只是漫不经意一瞥。
可那峰主背脊陡然发寒,畏惧强大的本能,使得他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垂眸,不许,衣袖下的手紧紧攥起。
心里的y-in暗一点点滋生。
他最厌恶的就是温辞这副模样:拥有强大的实力,高高在上,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狠狠践踏。
角落,藏在弟子中的云衡,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如同一个看客,饶有兴致打量戏台上的戏子表演的戏。
暗色的瞳仁里,幽幽散发着疯狂的兴奋。
这可是他导的戏,你们可一定要好好演啊。
有人附和,缥缈宫宫主神色缓和了些,她一字一顿说出残忍的话:“自然要他血债血偿,我要他受80噬魂鞭。”
噬魂鞭三个字一出,大殿里的人顿时哗然。
噬魂鞭,承天派所有,号称三界第一神鞭。
鞭如其名,鞭打在身上,身体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神魂却会受损。
痛入骨髓,伤及神魂,说的就是噬魂鞭。
哪怕是修为再高的修仙者,魔族,50鞭后,都会神魂聚散,灰飞烟灭,更不用说是80鞭了。
“不可能。”温辞丝毫没有考虑,直接否定。
缥缈宫宫主艳红的唇瓣噙着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如若不然,我缥缈宫将世世代代与承天派为敌,缥缈宫全部弟子,不惜一切代价,追杀林恒与承天派所有弟子。”
“宫主请三思。”众峰主眉头一跳,纷纷阻止。
“掌门,那弟子既已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我们承天派断不能包庇。”
“温辞仙尊,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弟子,牺牲承天派所有弟子吗?”
“掌门,魔族一直以来蠢蠢欲动,仙魔大战很可能再次爆发,如此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不能内斗啊。”
“……”
许久,大殿内,除了掌门与温辞外,所有人都被遣散。
大殿最上方,悬挂一偌大的画像,孑然独立的老者,仙风道骨,承天派的开派老祖,几千年前,早已破碎虚空。
曾经,掌门将满门被屠杀,只剩下一人的,小小的温辞带回承天派。
当时,小温辞跪在祖师画像前,足足磕了九个头。
他说:必以此生所能,诛杀所有魔族,必以性命,守护承天派。
掌门负手静静看着祖师画像,许久,微微叹了口气,似抽空了所有力气:“小辞,还记得曾经你跪在这里发的誓言吗?”
小辞,曾经掌门将他养在膝下,就是这般爱怜唤着他的名字。
掌门与温辞,如师,如父。
温辞身形微恍,纤长的眸子盖住所有的情绪。
……
云衡飞身来到赤罪峰第七层。
“云衡师兄。”看守第七层的弟子颔首。
云衡淡漠“嗯”了一声,接过那人递过来的披风披上。
黑色的披风,几乎与一身黑衣的他融为一体。
此披风可抵挡第一层的寒冰之气,所有看守的弟子都有一件。
云衡视线落在一处山洞,漫不经心问:“林恒怎么样了。”
那弟子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云衡轻睨了他一眼,沉着脸色,似笑非笑:“怎么,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