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响,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朝夕相处,肖吟心思又都在商响身上,不会察觉不到他的心不在焉。
“田镯丢了。”老鼠j-i,ng没j-i,ng打采的坐在秋千上,也不晃,任凭肖吟在身后圈住他。
明明知道肖吟只是一介凡人,跟他说了也是徒然。可还是忍不住,本能的,他想依赖肖吟。
道士体贴的摸摸他的头:“你记挂着别人我很生气,可他既然是你的朋友,想必吉人天相。”
叹了一口气,商响回过身,手臂缠住了肖吟的腰。
“想回房间吗?”
肖吟一开口,商响就懂了
抱紧了道士,他小声说:“想。”
颠倒的情事过后,夕阳渐沉,暖黄的光洒在肖吟光洁的背脊上。
商响拈起细白手指,借着颓落日光做手影玩。
影子映在床帏上,随着商响的动作变幻着各种模样。
“这是什么?”肖吟问。
“是兔子。”
“现在这个呢?”
“大黄狗。”商响配合着手影,汪汪叫了两声。
他做的不像,可两人一问一答间又偷到了难得的安宁。
肖吟抱住他,亲他的耳朵,又轻轻在他肩窝蹭着,痒得商响忍不住咯咯笑。
蜷在他的臂弯里,商响一本正经:“肖吟,我想出城去找小镯子?”
“嗯?”愣了一下,讨亲热的口舌顿住了。片刻之后,滚烫的气息才再次凑过来,肖吟的手臂箍得更紧了,贴着他的耳朵说,“我跟你去。”
商响低低笑,懒洋洋的窝在他怀里,抬手摸着道士英俊的脸,夸奖他:“嗯,真乖。”
大雾弥漫的清晨,一道一鼠驾着租来的车马出了城。
秋日的风物极其萧瑟,满眼都是衰草连天,商响驾着马车,鼻子里面哼着不成曲儿的小调。
然而,不知是错觉还是别的。敏锐的小老鼠总觉得,自出城起,就有一双y-in森冰冷的眼紧紧盯住了他们。
森然的视线如影随形。
可等他仔细感知,却又什么都察觉不到。
一路行走一路打听,偶然有人记得一位青衫寡言的年轻人,可都说印象不深,不记得他往那个方向走。
田镯一向不打眼。
夜里投宿时,商响总算打听出些有用的。小二说锦城的袍哥大舵爷萧行远身边,似乎跟着个穿青色长衫的小哥。
商响听说过萧行远,这位在锦城中响当当的人物,其实是蛇族的左护法。
皱起眉头思虑再三,商响仍是不得解。要是田镯请到了萧行远,为什么迟迟不回渝州呢?
可想着想着他就困了,钻进肖吟的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眯了眼,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梦中是一个s-hi冷y-in暗的洞x,ue,洞顶积水滴滴答答落下,粘腻的、腥臭的气味传入鼻腔。一条黑蛇将自己紧紧缠缚住,柔软的蛇躯愈发收紧,开了叉的冰凉蛇信一下一下扫在他脸上。骨骼仿佛要被勒碎,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
蓦地惊醒,身边只有一片冰冷床榻。
商响惊坐起来,仓皇寻找着肖吟。
“怎么了?”
火柴划过擦皮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桌子上的油灯被点亮了,朦朦胧胧映出肖吟的身影。
“肖吟!”商响喊他,尾音打颤,显然害怕极了。
将人抱紧了,肖吟安慰着:“别怕,我在这儿呢。”
“我做噩梦了!”捶打着肖吟的胸膛,商响很委屈,冷汗淋漓的小老鼠忍不住抱怨,“你跑哪儿去了?”
“响响乖,别害怕。”肖吟没回答,只是俯身亲了亲商响汗涔涔的额头,问他,“做了什么梦?”
之前的梦境太真实,y-i-hi的冷意仿佛还挥散不去,叫人忍不住发抖。
“有条大黑蛇想要吃我。”商响心有余悸。
“没有大黑蛇,是梦。”
轻拍着响响的背,肖吟柔声安慰。沾了血的灰色衣摆藏在脚下,藏在响响看不到的地方。
“嗯。”点着头,商响陡然心安,在肖吟怀中迷蒙的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香甜,嗅着肖吟的味道好像就能驱蛇避障百毒不侵。
第二天出发时,肖吟换了一身衣裳。
还是同昨天一样,两人边走边打听。
大约是田镯太不起眼,对他有印象的人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