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
肖吟从y-in影了走出来,一步步逼近说谎的老鼠j-i,ng。
商响攥紧了裤腰带,努力别开目光。
“没什么?”
肖吟的声音很轻很淡,响在商响耳边,像一只细小的钩子,勾得他几乎要把昨夜的艳情春梦一股脑儿如实相告。
好在一阵冷风及时将理智拉回,止住了欲诉情衷的笨嘴。
他不开口,肖吟却是不依,步步紧逼,直到商响的脚踝抵到井沿,实在退无可退。
“在做什么?”
刚才还很轻很淡的声音变得低沉浓郁,搅得商响一颗心别别直跳,他颤颤的仰头,对上肖吟锐利的目光。
“我……我……”商响还是说不出那话。
“嗯。”肖吟像是鼓励一般,破天荒的勾出一个浅淡笑意,“你怎么了?”
商响咽了口口水,被那上翘的嘴角完全摄去了心神。
正当他就要将昨夜做过的荒唐春梦和盘托出时,道观久未响过的木门被人拍得砰砰作响。
响声中夹杂着稚嫩的哭泣声,焦急无助又毫无章法。
“是小聂!”
商响紧了紧裤头,赶紧跑了出去。
刚打开门,便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聂拦腰抱住了。
“响哥,我娘、我娘要不行了!”
肖吟淡然的跟在急匆匆的老鼠j-i,ng身后,目光扫过小聂环在商响腰间的手臂。
商响胡乱揩了揩小聂脸上的泪痕,半蹲下来,与小孩儿一边高:“怎么了?你慢慢说,别哭。”
“我娘……她、她不动了。”小聂还是抽抽搭搭说不清,商响干脆抱起小孩儿上了聂家。
赶到时只见九娘的头与躯干伏在地上,下半身却支棱着架在隔了一层青色幔子的床沿,半翻着白眼,脸色苍白一片,显然是进气多出气少。
她奄奄一息,像一只碎了翅膀的蝴蝶,只能翕动着腹部,勉强延续着已经不再美丽的余生。
商响想起昨天傍晚手拉手穿过满天夕阳走回家的母子,眼眶忍不住发烫。
“你跑着上码头茶馆去,让田梳请个郎中过来,她要问起,就说是商响求她。”
像是被商响罕有的认真表情所震慑,小聂一时忘记了哭,转头照着他的吩咐,跌跌撞撞的往码头跑。
商响蹲下身,将九娘扭曲的身体揽进怀中。九娘毫无反应,只有胸腔和肚皮起伏着。
“把她放到床上去。”肖吟冷着脸吩咐。
商响递上一个迷茫的眼神。似是不信他会管这等闲事。
“把她放到床上去。”肖吟又说了一遍,眼中隐约显露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商响连忙照做了。
放手时,才感到手掌一片滑腻,摊开来看,竟被白色的鳞粉沾了满手。
鳞粉?
难道说,这是哪只蝴蝶j-i,ng犯下的?
商响暗暗心惊。
手腕忽然被握住了,抬眼便看见略略垂首的肖吟。很快,手掌被一方帕子拂过,纤细有力的手指细细替他的拭去了掌中沾染的粉末。
“别沾这个。”肖吟低声道,“有毒。”
忍不住眨了眨眼,商响以为自己还在肖吟温柔至极的春梦中。傻傻握住了那方浸满佛手香气的帕子,忍不住拿在掌心细细摩挲。
肖吟上前,广袖一挥,将九娘身上包裹着的鳞粉尽数除去。然后退回商响身侧,微敛着眼睑,意义不明的看着他。
“我说的话,你竟是一句都不听了。”
第十五章 蝴蝶
商响还在想,自己哪里没有听话,小聂便带着田梳来了。
“小镯子找老药去了,我先过来看看。”向来风风火火的梳子j-i,ng,有种老妖怪中不常见的古道热肠。
“可能是只蝴蝶j-i,ng。”商响皱起了淡淡的眉,掌心还残留着鳞粉粘滑的触感。
肖吟隐在角落里,抬眼打量着红衣如火的田梳。
梳子j-i,ng有着铺张美貌,眉目同她人一样飞扬。她是商响的朋友,可以勾肩搭背,揽鼠入怀的那种朋友。
念及此,肖吟像是被扎了根细小的刺,不多疼,但就是碍眼。
那小孩儿还在低声啜泣着,趴在床头一声一声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