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业惊慌失措瞬间转了半圈, 水流顺耳后的弧度汇集成一道透明的直线,冲过脊骨沟。“杰哥你别生气,我说, 我就想赚生活费, 成超说做男主播来钱快。”
“来钱快就敢上女人家里, 能耐。”祝杰抬手拿自己的洗发水,分量十足地挤上,“再洗一遍。”
“哦……我一开始跟成超说好了,他不来我不播……”薛业只好重新洗头发, 熟悉的气味。
背后触电般的触碰感。
祝杰一只手摁压肩颈,一只手顺脊椎骨往下擦, 左一条右一条红道全部覆盖着搓一遍。“然后呢。”
“杰哥你洗你自己的, 不用管我。”薛业开始数数,分散注意力。
“继续说。”
c,ao,薛业想躲。杰哥擦得非常轻, 轻得他反而受不了。“跟成超说,我和他女朋友直播的时候他必须在场。因为伍月有一次想亲我,所以我挺怕她的。没想到我跟他说我是……那什么,成超丫直接不来了。”
搓澡巾在背阔肌上用力,擦出深红一片。
“她亲你还敢去?”
薛业扭着肩解释:“没亲着。事发当天……我到现在都是懵的, 杰哥我真没勾引她暗示她,她突然扑我……”
“扑你?”祝杰饶有兴趣地问, “不止吧。”
薛业弓起腰,后背搓得火辣。“杰哥你听我解释……嘶, 疼疼疼。”
左肩多了一枚深红色的牙印。
“接着说。”
薛业在水柱下挣不开眼, 残存的理智让他闭嘴,可是后背一圈圈搓洗的动作让理智滚蛋。“然后她想亲我, 我吐了,吐她一身。再后来我跑了,衣服也没顾得上拿。”
身后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奇怪,下手也变得很轻。“为什么吐了?”
薛业犹豫不决,内心矛盾交战。一只手轻柔地揉了揉他颈后的发根。
“说。”
杰哥一个字,大脑短路交战失败。
心跳一下乱了,比呼吸还乱,任水砸眼睫毛。
“因为我怕女人,亲密接触不行,恶心,是真的恶心。男的贴太近了……没那么严重但是也不行。我以前上体校,有一年参加封闭式集训,每晚都被女队医安排单独检查……”
有那么几秒薛业感觉肩上的手是紧张的,哪怕冲着热水那只手出汗的感觉格外强烈。
杰哥也是体育生,他比外行清楚队医的身份和地位是少年运动员无法撼动的。薛业不用解释。
“还有……教练。”薛业一口气出完,“队医总说我心理状态不佳需要检查,不然没法比赛。说是心理疏导……她给我检查的时候不穿内衣,压下来是软的,我躲不开。她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性行为,上一次自_w_e_i是什么时候。我没办法,联系不上家里和学校只能找集训营的教练,教练说帮我解决。”
祝杰剃青鬓角下方的咬肌隐隐抽动着。“教练叫什么?哪个队的?”
“我只记得姓马。”薛业突然特别无所谓地笑了,“杰哥你肯定懂,教练对一个运动员意味什么,我信他了。再后来队医又安排检查,我说我已经举报给教练了,她说要想打比赛就老实点,还说马教练每次都在帘子后面。我不信,结果就看见那傻逼脱了裤子对着我lu 呢。”
“那帮人……一伙的,教练看上谁了谁倒霉。”
“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没人敢说。”
“杰哥,我真没勾引她暗示她,女人我根本不行。男人我也不行,自己底下剃不干净还难受呢。你信我。”
停过几秒,祝杰逆着薛业打s-hi的发根拨弄拨弄。“我他妈什么时候不信你了?”
薛业瞬间神志清明。还真是,高中三年杰哥没冤过自己。
c,ao,早知道不说了。
“哦……谢谢杰哥。”薛业怀疑自己被洞察了。薛舔舔你丫脑子抽了吧,杰哥给你搓个后背就什么都吐干净了。
意志力不坚定的舔狗注定藏不住秘密。
“杰哥你别搓我了,皮都疼了。”
“薛业,你说女人你不行,男人也不行,言外之意就是我不是人对吧?”祝杰没给他机会解释,拧紧阀门扯了一条浴巾给薛业的腰围上一圈,“以前哪个体校的?”
薛业痛恨自己被男色蒙蔽了双眼和智商。“那个……杰哥你洗完澡更帅了,下次我帮你搓,我先出去了啊,圆寸带杠,太帅,我扛不住……”
“以前练什么的?”祝杰做样子似的拦他一把,没下狠手逼他。
“跑步,我跑步的。”薛业披着一身热气从他臂下钻出去。
祝杰不追问了。能耐,从小上体校练跑步还那个破成绩,这种谎话也就薛业敢说。
薛业七手八脚擦干身体挣扎着爬上床,床帘和被褥都是新的。两张床头对头,床帘顶个屁用。杰哥洗好出浴,薛业立马把枕头换个朝向,卧倒趴好盖毛巾被。
和杰哥头对头睡觉太震撼了。
简直不敢想,开学到现在才一个多月自己竟然成了杰哥室友?薛业想撑到熄灯,怎么都要和杰哥说一声晚安,结果一沾上枕头眼皮便不受控制地闭上了。
陶文昌和孔玉对床,讨论着11月份比赛跳高一队谁能上。祝杰两步上床,看到穿自己ck的薛业冲另一个方向趴着。
“薛业?薛业!”他试探性叫了两声。没有反应,显然睡着了。
绝对不对劲。
薛业是瞬间入睡,手机没有静音半夜铃声大作,吓得他瞬间把未接来电接了。
“喂……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