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引起震动一片。
更震动的在后面,长老醒转后,直接抓着叶非折衣摆说自己是在仙首大典上看到修仙界未来的不世之灾,所以才吐血晕倒。
没等方渐鸿气得打一顿这个老乌鸦嘴,江墨斗等人,便一脸神情凝重地展开衍算。
得出来的结果也确实如此。
这下来的人彻底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只有议论一浪高过一浪:
“先前修仙界的那些前辈大多飞升,如今继位的仙首也还年少,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刻,怎么就要偏偏挑这个时候来?”
“唉!要不然怎么叫不世之灾!”
“那可怎办才好?这任仙首还这么年轻,难道真要将一切交托给他?”
嗡嗡不绝的声音吵得他头疼。
叶非折索性拔了剑。
此时千岁忧出鞘剑刃,比千句万句言语震慑都来得管用。
他扫了一圈众人,冷冷开口:“要是不想经历不世之难的,可以先去自杀。”
仙首说话果然有用。
至少台下众人就被他这逻辑清奇,还理直气壮的发声震傻在当场,甚至不知道该哭该笑,该夸该骂。
“不想自杀的,那就去度过这场不世之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么简单的事情,要我解释第二遍?”
确实简单。
因为在您开口之前,没人有那么清奇的思路,没人往这个方向想过。
叶非折见大家都安静下来,满意颔首:“既然如此,该干什么便干什么,不必慌张。”
说罢他转身便走,只留下一袭灼艳至极的红衣,似乎连青天白日也留不住,容不下。
被他一说,众人也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担忧自乱阵脚,完全是没必要的。
说不定是占错了呢?
反正坠青天出占错的事情,也不是头一回了。
他们放心地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
楚佑却发觉叶非折比以往早出晚归了许多。
也不能说早出晚归,毕竟许多时候他都是和江墨斗几人一起待在玄妙峰,一起讨论那所谓的不世之难,一起联手推算天机的。
只能说不是那么闲得发慌罢了。
叶非折之前对楚佑说的一番话或多或少起了作用。
他愿意主动一问叶非折自己的心里话:“师兄似乎很在意那件不世之难。我以为以师兄的性子——”
不会那么在意的。
至少不会推算那么多次的。
楚佑自认识叶非折以来,世上就好像没有能让他放在眼里,能让他眉头蹙一下的事。
不让人觉他狂妄自大,反倒认为是理所当然。
叶非折略微笑了笑:“若是仅仅关系到我自己,我自然无所谓。不管多难多险拔剑迎上便是,左右再难也大不过生死。”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关系到的是天下苍生,而我站的是仙首位置,一举一动关乎许许多多人,自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轻忽。”
“若提前做的准备能多救哪怕一人的性命,这准备便很值得。”
他一边说着左右大不过生死,一边又说哪怕多救一个人也很值得,看着矛盾至极。
楚佑察觉到叶非折说这番话时,纵使在笑,眉也是微微蹙着的。
他不喜欢叶非折这样。
也许是叶非折这些天来的纵容给了他太多底气,楚佑竟做了件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荒唐冒犯的事情。
他倾身上前,手指擦过叶非折眉眼,抚平他微皱眉间。
我想师兄不被这些俗事困扰。
我想他永远是初见时的少年模样。
骄傲恣意,尊贵无忧。
随着这一动作,楚佑忽地意识到自己想法。
然而他自幼和旁人不同,深知说一千道一万也不如手上做的来得靠谱。
以他如今的修为境界,更没资格说想叶非折怎样,为叶非折做点什么。
因此他出口的也是平平几个字:“会好的,师兄放心。”
克制内敛,不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