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电话里一阵躁动,吵闹声喧哗声,也不知道传到了谁的手机,一个温柔的女声便传了出来:“小松,你大哥就这不成事的暴脾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谢晚松闻言,语气这才真正软了下来,就连冰冷的眉宇间都柔和了几分。
“没事儿,姐。谢天勇就那破样,你们谁都别管他,让他自己疯去吧。”
那女声便叹道:“不过你也真是,这种事连我都瞒着,真是要无法无天了。”
谢晚松便软着嗓音撒娇:“姐,这不是没顾得上吗。”
过了小五分钟电话那头才算安静下来,孟云重新接回电话,彼此又随便寒暄了几句,大概交代了他些家常琐事,就草草挂了。
谢晚松随手将手机一扔,耳中还回想着刚才大哥的骂声,骂他是野j-i之子,注定上不了大雅之堂,不要再做白日梦了。
谢晚松下意识想摸枕头,可是摸了半天突然发现枕头已经被砸出去了。
这家人里除了他的二姐谢依然以外,无一不让他感到恶心。
谢晚松挂了电话之后便把自己泡在了浴室的浴缸里。
这是谢晚松在洛市的第二个房子,是两年前谢长远送给他的,刻意买的楼层极高,三十多层的楼顶建立在市中心,整个浴缸面对着一大片落地窗,将外面整个洛市的日景尽收眼底。
玻璃擦得一尘不染,若是恐高的人看上一眼都会觉得腿软。
他仰起头,任由水流顺着漆黑柔软的发梢,流淌过小巧的喉结,最后没入水面上。
江跖从侧卧开门出来时,谢晚松已经洗完了澡,此时正套着一件宽大的黑色t恤,懒洋洋地卧在沙发里,腿上放着笔记本。
林风正在一边儿的厨房内准备早餐,j-i蛋和牛奶的香气好远都能闻见。
江跖去厨房接了杯水,见林风手忙脚乱的忙活,问道:“你向来管三少这些事吗?”
林风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说:“不是,家务事一般都是陈嫂打理的。她今天请假回老家,我来替她一阵。”
客厅的电视机开着,早间新闻播报的是洛市最大的ew集团继承人车祸失踪的消息。
这条新闻已经反反复复不知道循环了几周,谢晚松终于勉为其难地施舍了自己的一点目光在新闻上,他抬起头,镜头恰好是一辆刚从水面里打捞上的车,一旁是倾斜而长的土坡,车轮在土坡上压出深深两道轴。
像这样的事故里即便存活下来估计也缺胳膊少腿,像个植物人一样的在床上躺一辈子。
谢晚松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神情毫无一丝恻隐,甚至可以用冰冷麻木来形容。
终于他挑了挑唇,讥讽道:“跟我们谢家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一时风光又如何?还不是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江跖放下杯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突然意识到,谢晚松从来都不是一只脆弱美丽的蝶,而是只色泽鲜丽的毒蛇,美丽危险,一口致命。
谢晚松注意到他的注视,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一边向他走来一边拾起搭在肩上的毛巾擦着头发。
男人的发丝在光下折s,he出细微的光,黑色的柔软发丝随着动作不断地抬起又落下。谢晚松的刘海全部放下时有些长,微微遮盖住了眉睫,看上去正像是一个纯良的二十四五的大男孩。
江跖没有睡衣换,此刻还穿着昨晚上谢晚松递给他的浴衣。
谢晚松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站在江跖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靠过来的时候携带着沐浴液清爽的香气,还混杂着浅淡的夜合花香。
随后指尖抬起了江跖线条刚毅的下颚,划过洁白柔软的浴衣,流连在腰间,轻巧的勾了一下。
瞬间衣带全开,松松垮垮地掉落在了地上,一时间极具有侵略性的男性躯体便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了眼前。
江跖:“……”
端着茶过来的林风:“……”
第5章 假正经
谢晚松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真心实意地夸奖:“身材不错。”
谢晚松这人有个特点,就是什么好词从他嘴巴里蹦出来都变了味道,不像是夸奖,总像是挖苦。
江跖似乎被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轻浮举动彻底激怒,锋利的眉梢拧起,带着些许火气地排开谢晚松作乱的手,将衣带系好,一言不发地准备转身离开。
嫌恶之情不言而喻。
这样在自己面前不加掩饰的表明自己的心思,谢晚松觉得有趣极了。
他问:“江跖?我让你生气了吗?”
江跖脚步一顿,他甚至能感觉到背后谢晚松看向他那那种闪烁又带着揶揄的促狭眼神。
“你生气了吗?”谢晚松又问。
江跖深吸一口气,冷淡道:“谢少,咱们按照协议办事,我没什么不妥。还请您自重一些,不要总做这种事情这样戏弄我。”
谢晚松反问:“自重?戏弄?”
他就像是听见了多好笑的事情,光着脚踩过来,宽松的t恤下留着两条细长的腿,纤细的脚踝处微微发红。他踮起脚来,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在他身上。
然后谢晚松就就着这样的姿势,探头在他耳边轻轻说:“你要是真不喜欢,那你为什么起反应了?”
江跖:“…”
他就如同如电一般,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随后扒拉来谢晚松的手,转身离开,狼狈不堪地钻进屋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