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位小姐你可瞧见了?觉得如何?”
自从顾家小姐没了之后,睿王一直无心女色,眼下既收了如铁,焦贵妃觉得也该为儿子c,ao心一下婚事了,偌大的睿王府总没个正妃怎么行。
穆承渊笑:“母妃又看中了谁家的女儿?”
焦贵妃温声道:“当然还是顾家。本宫想着,卿仪既与你无缘,换作她的妹妹卿雅也可算是补偿于你。”
顾卿仪与人私奔,太后、顾家捂得严,焦贵妃与皇帝都不知情。焦氏一直以为儿子对已逝的顾家小姐仍未忘情,便是连顾小姐的名字都不许人提,此番她说起时,也留意了一下睿王的神色,见他平静如常,心道儿子看来真的是过了这道坎了。
适才过来翊坤宫的乃是顾卿仪的嫡亲妹妹顾卿雅,年方及笄,容貌与其姐很有几分相似,焦贵妃觉得穆承渊应会喜欢。
穆承渊却道:“母妃不必费心了,儿臣与顾家并无来往。”
焦贵妃嗔道:“渊儿,何为并无来往,你皇祖母莫非不是顾家的人?算起来卿雅、卿仪都还是你的表妹呢。”
她千方百计想为儿子争取与顾家的婚事,也可谓用心良苦。皇太后与顾家都是偏太子的,睿王若是能与顾家结亲,兴许能让太后与顾家改变主意,毕竟太子妃不是顾家人,太子即位后,后族便成了陈国公府,但若是睿王娶了顾家嫡女,日后登基,顾家便出了三任皇后,这得是多大的体面啊。
想当年她极力促成穆承渊与顾卿仪的婚事,也是另有打算。不过那时她并不知儿子有心帝位,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借太后与顾家之势,保住儿子。
穆承渊道:“母妃的苦心儿臣明白,但是母妃想过没有,皇祖母会不会允,父皇会不会允?”
就算太后与皇帝都没意见,皇后会让他轻易就与顾家绑上吗?
“顾家只要有母后和皇兄在,便不会站儿臣。更何况,儿臣也想要一位信得过的王妃。”
言下之意,睿王对顾家也不信赖。
焦贵妃顺着儿子的话细细一想,这些年来,顾家何曾对睿王示过好,她才有意召来顾夫人与顾小姐,稍稍透了些口风,顾夫人却没搭腔,坐了不多久就要告退,便是见到睿王也不热络,可见顾家对这门婚事应是无意的。
睿王所言不无道理,焦贵妃也未坚持,反而笑着道:“照你这么说,你已有王妃的人选了?”
这倒是天大的好事!
穆承渊道:“儿臣正是为此而来。母妃,儿臣想为小铁请封。”
“你说什么?”焦贵妃花容失色:“小铁?他,你的公子?”
她以为自己定是听岔了,可睿王坚定地点点头,焦贵妃呆了片刻,始终不敢相信:“渊儿,你在胡说些什么,他不是男子吗?你如何能为他请封?”
穆承渊道:“男子又如何?曾祖父当年不也立过男妃。”
“可你不一样!”焦贵妃急道,“你曾祖是皇帝,三宫六院,即便封个男妃又如何?可你……你如今还没有正妃,若、若让他为妃,岂不是惹人笑话,往后谁还肯嫁你为妻!”
“母妃多虑了。”穆承渊笑,“儿臣为喜欢的人请封,自然是正妃。”
“你还想让他当正妃!!”
焦贵妃从来都没动过儿子一根指头,眼下却恨不得抽儿子一顿,前几年无欲无求都快成和尚了,好容易缓过来又要立一个男人为正妃,这究竟是怎么了?
心里再气,焦贵妃仍是软下声劝道:“你喜欢他是他的福气,他已在你身边服侍,你想怎么宠都行,何必一定要立为正妃——渊儿,你有没有想过,若……若他真成了你的王妃,你还怎么去争那个位置,总不会还要妄想立他为后吧?”
穆承渊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父皇眼下虽对皇兄心有不满,却仍未到要易储的地步。儿臣的确有儿臣的计划,可是一旦儿臣出手,父皇便能得知儿臣有争储之心,很难再对儿臣存父子之情,届时不管输赢,儿臣都会遭父皇厌弃。承润想坐收渔人之利,承沁也另有打算,他们都盼着儿臣与皇兄斗得两败俱伤。母妃,儿臣其实争也是输,不争,也是输。”
他说起穆承沁之母夜贵人往他府里按钉子,穆承润派人打乱了皇帝微服的计划,焦贵妃不寒而栗,连声道:“渊儿,怎会如此?”
穆承渊道:“因为儿臣如今之地位,已与皇兄旗鼓相当,皇兄只要被动一动,儿臣第一个就是众矢之的。若儿臣再有强有力的妻族,更会让父皇不安,让皇兄不安……为今之计,儿臣需要略退一步。
焦贵妃道:“你所说的退,莫非就是立如铁为正妃?”
“没错。”穆承渊不慌不忙道,“立他为正妃,便意味着儿臣不会得妻族相助,也无所谓子嗣。父皇并不希望儿臣与皇兄争,只有这样,他才能对儿臣彻底放心,以为儿臣无心帝位,才能冷静公平地看待儿臣所做的一切,儿臣的把握反而更多一些。”
睿王分析得清楚透彻,皇帝是何态度焦贵妃也明白,睿王生辰时皇帝亲临睿王府,仍不忘当着她的面告诫睿王兄友弟恭,儿子只有一次机会,说白了就是以退为进,可是一定要靠娶男妃才能达成吗?
不一定,可这却是最直接了当又不刻意的方式。
焦贵妃深深叹了口气,道:“是本宫不争气,委屈我儿了……”
若她是皇后,她的渊儿生在中宫,何必要受此等委屈?
穆承渊笑:“母妃何